闫冰微微一愣,随后才摇头,“没有。”
她深深地看着东絮,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不管怎么查,无论是从尸体还是从其他方面,都是没办法查到的。”
东絮笑了,“我是警察,有人被害,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闫冰说,“你是为了殷队才去的警局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语柔是我的妻子,我想每天都看见她,也会来看我,我们夫妻恩爱,也不耽误做正事。”
“你!”
两人这个对话,从一开始的平静,到现在居然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
闫冰狠狠看着眼前的东西,猛地将他手上的茶水抢了过来,“还给我!”
东絮愣住了,忍不住说,“这件事闫冰法医的待客之道?”
闫冰别开头,“茶也喝了,坐也坐了,你既然有妻子,难不成还要在我这里过夜吗?慢走不送,这里地方小,就不留饭了。”
闫冰将杯子里面的茶水倒垃圾桶,随后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收到了厨房。
东絮这要是不走,就显得太过不识趣了。
于是他倒也起身走了,脚步有些快,似乎是被气到了。
他快步走到楼下坐上车,车子疾驰而去。
待东絮走后,暗处的人才走了出来,他看向东絮离去的方向,随后上楼去找闫冰。
闫冰此刻正在厨房做自己晚上要喝的蔬菜汤,听见脚步声,她也没转头,只是说,“你来干什么?”
“刚刚那人是谁?”
闫冰面色不改,“你不是全部听见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她家里有监听器,而且她还不能拒绝。
如果刚刚她说了任何不好的话,东絮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谁知她却听见身后的人露出了阴狠的声音,“这个人看着很麻烦,我觉得有必要杀了他。”
闫冰猛地转身看向他,“你想在这里杀人,还是杀警察,你疯了吗!”
对方却定定地看着他,“怎么?你心疼?你害怕?”
闫冰说,“我讨厌那个人,我只是不想有无辜的人受害,哪怕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对方却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华国人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在他看来,这个国家的人都是壮大他们国家而设的垫脚石罢了,这繁华又富饶的国土,早晚会归于他们丰臣家的天下。
闫冰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贪婪,她在内心冷笑,却还是摇了摇头,“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地了的,这个时代不是过去了。”
丰臣家终归也不再是过去那个丰臣家了。
昔日的太阁,也不是过去那个太阁了。
这话闫冰没有说出口,她切着手上的萝卜,看着咕咕燃烧的汤,眼中的光很深。
随后,她将最后一样菜品放到了汤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不屑的耻笑。
“呵,妇人之仁。”
下一秒,她听见了脚步声。
对方转身走了。
闫冰松了一口气,将熬好的汤盛了出来。
她喝了一口,有些寡淡,不过对她来说已经够了,她对吃的没什么要求,能入口就可,也不需要太多调味料。
就好像今天,一碗蔬菜汤就是她的晚饭。
“真是个无趣又可悲的人……”
这就是她的人生,丑陋又扭曲,寡淡之中带着浓浓的苦涩,悲伤,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只有浓厚地好像能够滴下来的腐烂之水。
她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它侵蚀,避无可避……
闫冰勾唇一笑,笑意之中却带着微微讽刺和苦涩。
但这或许是她能够做的唯一的事了。
闫冰握着碗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在内心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
而此刻,车上,东絮将车听到了殷家大宅门口,这才拿出了藏在袖子里的纸条。
纸条只有他拇指一半大,是用极其薄的纸片,但打开,上面却写了一串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有一些东絮看不懂的东西。
东絮心口一紧,连忙拿着东西赶去了殷语柔的书房。
见殷语柔还没回来,想着她应该会在苏棠那吃完饭再回来,想起白栩,他又连忙坐上车子直接开到了赫连家。
赫连家离殷家其实不怎么远,但大家族横行霸道是习惯,赫连家和殷家都独占一座山头,是以半山风水宝地建立一座宅邸,环境清幽,山清水秀。
而赫连家就是隔壁山头的。
就是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东絮加了速开的,大概半个小时才到。
殷语柔果然在吃饭,听见东絮来了,她连忙跑了出来。
“怎么就来了?”
她暗道不会是东絮想自己了吧?
可转念一想,东絮那么内敛,就算想也不会直接过来啊。
于是她顿时意识到东絮有急事,连忙拉着他进来了。
苏棠见东絮来了,便让下人们过来添了一副碗筷。
东絮见桌上只有殷语柔风诀和白栩苏棠夫妻两,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倒也直接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
“这是闫冰今天偷偷塞给我的,你们看看。”
殷语柔伸手接过,当她看见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都傻了,“这……”
东絮说,“我知道这件事很急,所以就只能直接来找你了,我们都找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