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以丈夫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走到她身边去。
只是前几天还时刻躲着自己的人,却在今天一连给他发了两条微信,属实有些反常了。
但江斯年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条微信也许是出于对他的同情。
毕竟津津心软。
至于第二条……
江斯年很清楚这是一条发错的微信,可那又怎么样,既然林星津发给他了,那就是他的。
“地上凉。”漫不经心的三个字落入林星津的耳朵。
快要宕机的大脑思考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是江斯年对抱她这件事情做出的解释。
“放我下来,就这么站一会不会着凉。”
林星津刚要挣扎就发现那双抱着她的手臂加大了桎梏的力道。
江斯年在用这种无声的行为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林星津今天上身穿了一件宽松的印花复古毛衣,下搭一条紧身牛仔小脚裤,外套在她进房间的时候就脱掉了。
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又单薄。
也正是如此,即使还隔着一件江斯年的西装,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江斯年掌心的炙烫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容抗拒的威压。
直到这一刻,林星津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过去的江斯年在她面前有多收敛,多温柔。
“拖鞋呢?”江斯年抱着林星津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一副若是林星津不开口,他便抱着她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林星津终于妥协:“在卧室。”
看着林星津垂头丧气但又乖顺听话的可爱模样,江斯年的心情大好,幽深的黑眸里满是笑意,跟哄孩子似的:“好,我抱津津去穿鞋。”
他一边抱着她,一边熟门熟路地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见她神色不对,嘴里还不忘安抚她:“放心,不会摔着你的。”
林星津:“……”
谁担心这个了,她自暴自弃地想着。
—
泛着黄晕的阳光从落地窗前斜斜的投射进来,在室内洒下一束束淡黄色的光尘,温柔而静谧。
卧室里的两人一站一坐,静沐在落日余晖里,有种极其温馨的和谐感,美得就像一幅艺术家手中最完美无缺的画作。
林星津的手触碰到了放在一旁的小绒毯,她不动声色地将小毯子一点一点拨弄到自己的的怀里,仿佛有了底气一般,皱起好看的眉眼,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怎么过来了?”
林星津的小动作一点不落地落入江斯年的眼中。
他不着痕迹地敛去眼底可笑的嫉妒,然后双手背在身后俯下身,缓缓凑近林星津,仿佛是在跟她讲只能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
“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只好自己过来了。”
温热暧昧的气息洒落在林星津的侧脸处,让她本就跳动不规则的心跳再次走向失控。
什么等进了剧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她的自我安慰,毫无用处。
“津津,你是不是打算放我鸽子?”
虽然江斯年看似是在向林星津求证,但他的语气似乎已经笃定林星津就是这个意思。
“我……”
林星津的红唇张了张,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没法为自己辩解,因为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在江斯年面前,她总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江斯年对她的了解程度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叶雨淇了解她,是因为她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这种默契是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慢慢养成的。
那么,江斯年呢?
他们之前并不熟络,甚至连话都很少讲,林星津不敢去深想其中的缘由……
越是了解江斯年,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林星津的沉默让江斯年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担心会被狗仔偷拍。
他慢慢直起身子,看了眼门外的方向,“别担心,我过来找你的事情不会被人知道的。”
他从容不迫的语气让林星津起了疑:“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这家酒店是江氏的产业,整个十六层只有你一个住户,并且这一层的监控是被严密监管的。”
江斯年故作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告诉了她答案,“另外我还安排了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巡查,一旦有可疑人员出现,他们会负责解决。”
江斯年的回答让林星津想起了之前在电梯里宋以南那阴阳怪气又意味深长的腔调。
林星津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就好像……真的是为了方便跟江斯年见面,她才撇开剧组其他演员,单独住到了这一层。
房间虽说是剧组安排的,可余小绒也说过,这个建议是刘曼向张导提出来。
那么刘曼的真实目的是不是真的跟余小绒说的那样,是想让她住得清静些呢?
林星津想不到答案,干脆直接开口问眼前的人,“你是不是买通我经纪人了?”
江斯年摇头:“我没有接触过你的经纪人。”
林星津看着江斯年坦诚的眼神,面颊一热,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江斯年当然没有买通刘曼,他只不过是让余小绒在刘曼面前提了提林星津喜静的事情。
而刘曼自己也觉得林星津肯定做不出闲暇时候去同剧组演员房间串门聊天的事情,与其到时候让邀请的人讨个没趣,还不如提前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