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此你大可不必憋在心中闷着以至于生病了,这种事情虽是骇人听闻了些,也违背祖宗规矩。
但大清的江山不也是咱们祖先自个先有一个大胆想法,从而一步步带领着族人打天下,这才有了今日大清繁华盛世。
不过你能有这种想法皇阿玛很意外,你说这种事情是谁在你耳边念叨的?”若是他知道是谁在格佛荷耳边念叨的话,他一定要把他扔出去历练一番,若是最后没有占领一个地盘下来,那自己肯定会好好招待一下这名“无名英雄”。
在信件被塞进怀中的时候,格佛荷瞬间惊愕到瞪圆眼,问到从信件上散发出来熟悉的墨香味之后,她竟然一时之间有些心虚不太敢和康熙对上视线,紧张的快速把怀中的信件扒拉团成团藏于披风下,眼神闪了闪紧攥自己的披风,讪讪笑道:“皇阿玛还真是眼尖,连儿臣藏于盒子中的信件都能看见,果真是厉害!”
“谢谢夸奖,朕还真不是眼尖才能看见,而是你把旁人全都当成瞎子,连带锁的盒子里装着重要之物都能大方敞开,生怕旁人不知晓里面的贵重物品。
这还是朕一早进来之时第一时间藏于袖子中,旁热不可见,不然就这样明晃晃的摆弄,要是叫底下的奴才看见了,到时候朕可不信这皇宫竟然有能守住秘密的奴才和寝宫。”康熙瞧见自己被误会成偷窥贼立马不乐意了,昂首傲娇冷哼一声施施然解释道。
他这小格格明明是想表现出自己很聪慧的模样,可却时常性子马马虎虎,也从不长记性,之前说好要做的事情一个转头都能忘记,堪比鱼的脑子。
总是摆出一副自己有心眼子的模样,可相处起来她倒是把心眼子全都摆在脸上,真是叫人瞧见了都不忍心戳穿,幸而只是在皇宫亲近之人跟前犯迷糊,不然这马虎的名声传出去,她定是要“威名远扬”。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竟然还真被她忽悠到一个傻子,老九竟能被她一顿忽悠和老八产生隔阂,晚间还大闹一场,疑似兄弟情谊不合。
最关键的还特意去找海外经商或是金发碧眼的蛮夷人索要地图,几日闭门谢客认真研究新弄到手的地图,他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个敢忽悠,一个敢听从。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融洽到一句话,就能叫老九放弃做老八身边贤臣的打算了?亦或者是这想法之前老九本就已经有了?
看着康熙说着说着就分神了,格佛荷当对上他那双炽热探究的眼神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上位已久积攒的帝王威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好在康熙自己在说话之后分神了,不然她这浑身紧绷后背冷汗淋漓都得不到舒缓。
趁他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狠吸几口气平复心绪,随后紧接着道:“既然皇阿玛知晓我有这份心思,那您的意思是……?”避重就轻,没有继续他之前问的谁在她耳边念叨这件事情的话题。
问完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紧张到手心发汗,浑身精神紧绷挺直的背脊都开始泛酸,能清晰听见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和窗外呼呼吹响的风雪声。
一时之间寝殿内的气氛压抑得叫人喘不上气息来,气温也莫名荡到最低点,脚边偌大熊熊燃烧的火盆立即失去作用,堪比站在屋外感受到寒风刺骨。
这种诡异压抑的气氛足x足直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康熙才底下因惊愕而保持住僵硬昂首的动作低眸看着格佛荷,就这样直勾勾安静的和她对视一眼冷静出声:“这估计是你一时起意,你可是因为觉得上头有朕压着觉得不适?
或是你也对朕的龙椅有想法?和旁人无异!”
格佛荷被迫仰头和他对视,看着康熙面无表情,眼眸犹如深井之中的寒水寒气逼人的同时幽深神秘,深不见底叫人与之对视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心惊。
对上这样有压迫性的深邃眼眸,使得她今日的意外之行本就不稳灵魂,跟着为之震荡,身子跟着哆嗦,嘴唇努动了一下,心中思绪良久,想通之后紧锁的眉头渐渐展开,抬眼对上康熙波澜不惊嘿呦的眼眸,眼神认真且坚定声调却充满胆瑟的味道道:“回……回皇阿玛的话,格佛荷可以对爱新觉罗氏祖先发誓,格佛荷从未对皇阿玛屁股底下的龙椅有过一丝非分之想。
儿臣脑海中能忽然冒出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全都只因儿臣瞧着皇阿玛因为哥哥们的明争暗斗伤怀,儿臣心疼于您,若非如此儿臣以至于要冒着冒犯您的想法去劝说九哥呢?
今日寝殿中就只剩咱们父女两人,那儿臣可能大胆进言说些大不敬的话?”问话态度还是有些过于小心翼翼的,格佛荷也不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害怕惹怒康熙,还是真的想解释清楚自己真的从未想过他的龙椅这个念头。
从始至终,她想到的全是尽可能别让九龙夺嫡的局面出现,毕竟她这个天外来客逐渐从局外人的身份,转换成局内人。
初看不知局中意,再看之时回味过往,已然成为局中人,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还不断伸手推进他们的历史进程。
只是这些事情格佛荷都尚未可知,她目前全都只是按照自己目前看见或是听见及时调整态度和行事作风,如今她已经不能用上帝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里的纸片人了,因为他们全因她的到来变成有血有肉之人。
“说说看!”康熙的声音辨不出喜怒,但格佛荷还是敏锐的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他从未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