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走了额娘,今日就不回永寿宫了,过两日再来给额娘请安。”她都多少日子没有去看看自己的小窝了,心里还是挺想的。
语毕,头也不回迈着欢快的步伐出去。
说真的,这皇宫虽说大也不大到天边的距离,可若不是诚心走动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回到梧桐院,后宫嫔妃也不是时常能碰面。
“格格要不奴才去抬来一顶轿撵可好?”吉祥和吉生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护着格佛荷,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踩到石子崴脚摔伤可就坏了。
“不用,不用,我身子好着呢!”格佛荷激动的一口回绝。
抬头看那走出小四方天到大四方天的碧蓝天空,视野都开阔了不少,就跟被关久了的人刚从疯人院出来,看见一丁点不一样的地方都是新鲜感十足。
一路走走停停,累得歇菜,只能坐在凉亭里喘息。
而恰到好处的是,这屁股刚沾到凳子,耳边立马响起躲在假山后面偷懒的宫女们嘀嘀咕咕八卦,声音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断断续续,关键词十分凑巧的一字不落穿进她耳中,不费半点吹灰之力,格佛荷就算是用脚后跟想都能知晓整个过程。
“我听说啊……十爷可能出不来了,自古被皇上圈禁的皇子,最终能有几个被赦免出来的?”
“这事的起因我知晓。”
“小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爷之所以会被皇上厌恶圈禁府中不得出入,全赖八爷狼子野心,毫不遮掩的拉拢朝臣,指使大臣们簇拥八爷自己做太子,如此狼子野心引来皇上不满,当即出声训斥,但却被不知好歹的八爷当场句句回怼,和皇上在早朝上对着干。”
“被皇上削爵位,十爷心疼八爷,为兄弟挺身而出求情,最终被牵连一同被幽禁府中不得出入,最主要的还是在十爷被皇上罚了之后,八爷竟然一声不吭。”
“可见在八爷心中就没有十爷这个弟弟,有的不过是利用,可怜咱们得十爷,以真心换东珠,谁知道后面换来的不过是脚底下的泥丸,尽是恶心人的玩意。”
“现在九爷等人就在养心殿为十爷和废太子也求情呢!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要我说,这帮主子爷就算是把嗓子眼都说冒烟了,也不见得皇上搭理一声。”
“除了是皇上心尖子的福皇格格,如若不然,这大清之内能让皇上心软的人,还真没有,可惜的是福皇格格如今窝在永寿宫里养身出不来,也不知道等格格出来听见十爷被圈禁这消息,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
足足念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意犹未尽砸吧嘴,相互对上点点头,侧耳仔细静听一下不远处凉亭的动静,半响不见半点动静,只好讪讪离开。
期间为了让格佛荷听得更清楚一点,这帮人还特别贴心小碎步挪动不同位置,声音也是忽大忽小,虽不能听全,但是也差不多。
谁知事这结果,也不知道主子吩咐下来的任务,她们可还能完成?
只希望福皇格格有点良知,在听见这侧消息的时候会去闹上一场,也算全了格格和十爷之间的兄妹之情,不枉十爷对格格那么好。
而趴在桌面上闭眼假寐的格佛荷,在声音停止一瞬睁开双眼,随即眯起眼睛紧盯传出声音的方向,见假山后面晃动出几个人影出来,冷笑一声,心中怒火中烧,真是一帮不知死活的蠢货。
自己不过是刚恢复身子踏出永寿宫,前脚刚出,后脚立马就千里送人头,真是难为她那豆大的智商,想出这种漏洞百出的伎俩来。
立即抬眼看向吉祥和吉生俩人,一个眼神过去,不用出声吩咐,俩人便已经会其意点点头,快速冲出去摁住几个躲在假山身后嚼舌根的宫女,堵住嘴摔倒格佛荷跟前:“格格要如何处理?”
“交给梁公公,让他废点心思打听一下,她们是什么来头?”审问人这种粗活不适合自己干,术业有专攻,还得梁九功和李德全来干。
“喳!”俩人不顾宫女挣扎想要求饶,使劲被拖拽下去。
溪善忧色重重看着格佛荷:“格格可是想要去养心殿?”
她是不想要格格掺和进去的,因为这些都是前朝的事情,后宫不可干政,但事关十爷,格格定是做不到坐视不理。
话音一落,格佛荷立即起身抬脚往养心殿走去,溪善顿时止住满腹想要劝说的话,伸手搀扶。
这种事情不管真假,想都不用想,先去求情看能不能让胤誐这个倒霉蛋出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好好的亲王爵位刚到手还没有焐热,立马就飞走了,还真有他的。
幸好温僖贵妃已经咔了,不然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老是围在胤禩屁股转悠,还把好不容易搞到手的亲王爵位搞掉了,这鸡毛掸子绝对是要被打掉毛的,一日三餐尽吃竹笋炒肉了。
“奴才给福皇格格请安!格格吉祥!”守在门口的李德全大老远就看见格佛荷过来,赶紧扶稳帽子迎上去。
挤到格佛荷身边伸手搀扶:“哎呦,我的格格呀,您脚步慢些,您怎么走过来呢?好歹让几个奴才抬轿撵给您抬过来啊!”这刚好的身子可别糟蹋坏了,到时候哄喝药可头疼了。
喝一口,眼泪泡就出来,惹得皇上和娘娘好一阵心疼,自己也跟一块喝些养身汤药作陪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