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没一起过来吃饭。
江惊岁倒了杯凉白开,放到一边晾着:“他和小王子去打球了。”
“在哪?”
“体育馆吧。”
闲着也是闲着,闻桐提议道:“我们等会儿要不要过去看?”
“不去不去。”江惊岁拒绝得很坚决,“我一看打篮球的就困,肯定会坐着睡着的,到时候连祈又要不高兴。”
“噢对。”闻桐也想起来了,“咱们高中开运动会那次,我记得你当时哄他好几天。”
十月初,三中开秋季运动会。
他们班和隔壁班打比赛,江惊岁对篮球没什么兴趣,她对篮球的认知,至今还停留在好多人追着一个球跑的阶段上。
但她答应了连祈要去看。
体育场里确实很热闹,坐满了各班各年级的学生,江惊岁去得早,特意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
但坐了没一会儿,就歪在闻桐肩膀上,睡着了。
裁判的吹哨声都没吵醒她。
最后比赛结束的时候,被人掐着脸喊醒了,睁眼就看到连祈弯着腰看她。
江惊岁立刻坐直身子,嘴巴比意识更快:“我没睡。”
连祈:“……”
你没睡,是我睡的。
这话出来,江惊岁随即又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在欲盖弥彰,顿时闭上了嘴巴。
比赛刚散场,观众席的学生都还没走,江惊岁四周坐着的基本上都是本班的同学。
班长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站在一边带头往他俩这边看。
班里学生也跟着一块看热闹。
江惊岁咳了一声,底气不太足地补充道:“我真没睡,我一直在看你呢。”
连祈冷淡地垂下眼帘:“你看到什么了?”
江惊岁眨了眨眼,以一种极其真挚的语气说:“看到你运球投篮,身姿挺拔,特别帅。”
连祈点了点头,平心静气地问她:“我是几号?”
“……”江惊岁噎住了。
已经打完比赛了,连祈的校服外套穿在身上,拉链拉到锁骨的位置。
看不见里面的球衣。
连祈没什么表情地睨她一眼:“不是说特别帅?”
“……”
江惊岁求救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往他身后一落。
站在后面的汪子肖,悄悄地朝她比划了个“8”的手势。
江惊岁立刻说:“8号,我看得清清楚楚,全程我就在盯着八号看,特别特别特别帅。”
“挺好。”连祈冷淡地笑了一下,“那你去找你八号的帅哥吧。”
随后捏着手里的矿泉水,往体育场外面走。
江惊岁转头看向汪子肖。
汪子肖比她还疑惑:“我说的是十一啊,你怎么说八号?”
江惊岁头顶一个问号冒出来,睁大眼睛反问他:“这怎么就十一了,明明是八啊。”
“两根手指头,竖着看。”汪子肖连说带比划的,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挨到一起,“这不就是十一吗?”
江惊岁:“……”
下次你说十一的时候,用两只手的食指并到一起,好吗?
自那之后,江惊岁就再也没进过体育场。
吃完饭,从餐馆出来。
闻桐拉着江惊岁去逛街,见江惊岁有点心不在焉的,闻桐问她:“同桌,你有心事啊?”
“也不算是心事。”江惊岁晃了晃手里的果茶,飘远的思绪收了回来,“就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什么事啊?”闻桐问,“说来听听,我给你出出主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惊岁老实地说,“就是连祈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我就在想该怎么哄哄他。”
哄人这种事,闻桐也不太擅长。
她想了想,还是问江惊岁一句:“如果是你,你不开心了,你希望别人怎么哄你?”
“打钱。”江惊岁毫不犹豫地说。
钱能让人心情愉悦。
多么简单又有效的方式啊。
“但是他又不财迷。”江惊岁有点困恼地又说,“这个方法对他没用。”
“那色呢?”闻桐托着下巴。
“要不你细说?”江惊岁拿出上专业课的态度,洗耳恭听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要细说的,就很简单。”闻桐纸上谈兵地高谈阔论起来,“他喜欢什么,你给他什么嘛。”
江惊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考虑考虑。”
晚上,连祈回来。
江惊岁正窝在沙发里看平板,听到玄关传来的动静,她放下平板转头看了过去。
连祈走过来,还没开口跟她说话,就见江惊岁伸出一根手指,朝他勾了勾,然后说:“过来。”
白净纤细的手指一转,又指了指自己脚下:“跪下。”
连祈:“……?”
连祈身形一顿,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停在原地,眸子抬了起来:“什么?”
“过来,跪下。” 江惊岁耐心地重复一遍。
连祈:“……”
空气沉寂半晌,连祈笑了,慢条斯理地垂眸,指骨抵着她下巴让她抬起脸来,语气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宝贝,你再说一遍。”
出于某种直觉,江惊岁没敢再重复,而是缩了缩脖子,有点迟疑地问:“你……不是抖m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