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关了门，蒋柏丞将裙子放到浴室门口的凳子上，隔着磨砂的玻璃门，温声说：“衣服拿过来了，你出来的时候，换一下。”
正洗澡的白雪听到，马上应一声：“好。”
蒋柏丞抬眸看一眼磨砂玻璃，眼底有些幽深，但他很克制，不想做禽兽。
转身出去，安安静静又贵气十足地在客厅等着。
二十分钟，白雪洗完出来，拉开玻璃门，旁边的欧式小凳子上真的叠放着一套白色的新裙子。
白雪看到，心口微微有些动容。
拿起裙子，快速试穿了一下，很合适。
果然，他真的……了解她所有。
鞋子的尺码，衣服的尺寸。
虽然这些，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了解的？
可能通过蒋予栀。
她和他不怎么联系，但是偶尔会和蒋予栀联系。
蒋予栀前几天喊她去慈善晚宴的时候，问过她尺码，她全部报给她了。
或许是……蒋予栀告诉他的？
他就记在心里了吗？
想到这，白雪微微沉了口气，踩着软拖走出卧室，到楼下的客厅。
蒋柏丞就坐在那边看手中的iPad。
这个公寓是复试的，客厅后面有宽大的落地窗，能眺望整个帝都的金融圈风景。
白雪走下来，蒋柏丞听到她脚步，放下手中的iPad，眼神温柔看着她：“洗完了？”
白雪点头：“嗯。”
“过来坐。”蒋柏丞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白雪看一眼，那个空位离他很近，算是挨着了。
下意识，心跳微微有点加快，但是也没有再躲避他的邀请。
乖顺地走到他面前，在他身旁坐下来。
一坐下来，蒋柏丞就摘下自己的眼镜，侧过脸，眼神深情地看着她，蒋柏丞眉眼很俊逸，混合了蒋经年的俊气又多了沈织绘给予的精致感，是让人心动的脸。
“跟我好好聊聊，就因为觉得配不上我，躲了我这么多年吗？”
白雪看向他，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嗯，因为我爸爸的事。”
从白成被抓开始，沈蓉就灌输她，让她离他远一点，不要跟他走很近，免得少奶奶到时候生气。
“我妈妈怕我跟你走太近……到时候惹少奶奶生气。”
“所以……从初中开始……我其实就不太想理你了。”虽然她的确也喜欢他。
应该说，像蒋柏丞这样的。
无论哪个女孩都会喜欢。
“所以……抛开你躲我的事，你是什么时候也喜欢我？”蒋柏丞明白了，唇角微微带了一层弧度，他妈妈从来不会干涉他喜欢谁？
包括爸爸也是如此。
只要他喜欢的，他们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白雪不好意思说，脸红了红，低头紧张地拽着裙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蒋柏丞知道她害羞，微微笑着靠近她一点说：“让我猜猜，初中吗？”
被他说中，白雪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蒋柏丞倾身，整个人瞬间如一堵墙一样把她笼罩在他的怀里。
这种过于靠近的暧昧气息混着他身上好闻的松香。
白雪本能往后仰了一些，却不想身体惯性不好，她一后仰，整个人就倒在了沙发上，蒋柏丞见状，先是一讶，随后赶紧伸手拉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笑一声说：“我有那么让你怕？”
不是怕，是不好意思。
白雪红着脸，想挣脱他的手，挣扎两圈，握着她手的男人纹丝不动，根本不想松开。
毕竟，这么多年了。
他好不容易回来，逮着她，让她成功开口承认自己喜欢他。
他为什么还要让她逃了？
“别动，再动我抱你了？”蒋柏丞温柔‘威胁’，白雪果然乖乖不动了，就那么羞耻又涨红着脸看着蒋柏丞。
“别。”白雪小声说。
蒋柏丞：“刚才在你工作的科技楼那边……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
答应他的事？
不就是当他女朋友吗？
白雪应该是不会反悔。
“不会。”
不会？那就好。
蒋柏丞依旧没松手，手心温热，紧紧熨帖她细白手指的皮肤，让白雪倍感掌心的温热，下意识心口砰砰砰乱跳起来。
“既然不会反悔，那就应该知道……男女朋友可以互相抱着，对吗？”蒋柏丞继续说。
“以后我抱你，亲你的时候，别躲，知道吗？”
当然如果，拒绝，他会不开心。
白雪倒是想拒绝，可是耐不住这个男人是蒋柏丞，所以她根本没法拒绝，只觉得耳朵红，脸也红，羞得不行。
轻轻咬着唇，抬头看他，声音微小：“我们交往，蒋总和少奶奶真的会同意吗？”
蒋柏丞揉揉她发丝，温柔笑一声：“你觉得呢？”
“你很小的时候就应该接触过我父母，也知道他们的为人，他们不会干涉这样的事。”
“所以，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
白雪轻轻抿抿唇，她知道……少奶奶其实人很好。
只是她母亲总是担心她勾搭了蒋家大公子，惹得少奶奶生气。
一直在强制她远离他。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压抑对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