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宝珍也愤愤不平地抬起了羞愧的脑袋,咬唇道:“大姐姐就仗着几个臭钱为所欲为,她竟然说娘是贼,也不知背地里怎么嘲笑我,我…......”
她想挺直腰杆地喊出“我要搬出去!”,可一想到要和玥姨娘挤在一起,瞬间偃旗息鼓,耸搭着脑袋哀怨道:“娘,这日子怎么过,大姐姐处处瞧不起我,我…......”
白氏心疼地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慰道:“她也就出阁前能这么嚣张,我看她嫁人后还敢如此猖狂!好女儿,你且忍一忍,让娘为你挑一门好亲事,婚姻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这次,我定会让你嫁入高门。她压了你十几年,往后便是你压着她!”
娘的谋划没有错,可他们楚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和谁结上亲?
楚宝珍依旧神情怏怏,并没有抱太多希望。
白氏立刻靠近她耳边,私语道:“你爹爹的同僚过几日寿辰,邀请咱们家赴宴,那日我只带你一人前去,咱们娘俩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多认识一些官眷太太小姐!一来二去,何愁打不开梧州官眷的路?”
闻言,楚宝珍面色一喜,顿时神采奕奕,可又有些担心:“不带大姐姐和三妹妹,爹爹那边不会有意见吗?”
“那个贱蹄子心高气傲,我届时使个激将法,她肯定不会去,至于楚瑶,一个庶女,去了也是丢人现眼,你爹爹好面子,肯定听我的!”
第55章 激将法
自从上次父女两争吵过后, 楚虞闷在自己的院子不出,楚大人许是愧疚又或是心虚,再也没有提起替她掌管亡母遗产之事, 楚虞也心照不宣地拿出五百两充入公账。
碧珠替她打抱不平,愤愤道:“哪有官眷之家让女儿拿私房钱养家的!姑娘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即使这是自己的家,她也不能随心所欲。
父亲的一巴掌, 让她心寒的同时也更为清醒,楚家靠不住,父亲也靠不住。
她除了自己,最大的依靠便是亡母留给她的私产,她要牢牢守好,每月五百两就当自己交的保护费。
“算了,就当我每个月少买两件裙子,不碍事!”楚虞安慰道, 少见的淡然,碧珠鼻头一酸,想到姑娘昔日的张扬明媚,何曾如此委曲求全。
“我听姑娘的,可刚刚我去送银子给夫人时,她竟然说姑娘拔一根毫毛都不止五百两, 言外之意还嫌弃咱们给得太少了。”
“去死!老贼妇!”楚虞白着脸一拳锤向桌子!她一个长辈花小辈的钱, 还有理了?
简直给脸不要脸!
主仆两人怒不可遏,楚虞忍了许久, 可越想越气, 蹭地跳下床, 凶神恶煞地冲出门,咬牙切齿道:“我要找她算账!”
她如一阵风般冲出去,碧珠忙追上前。
楚虞冲出南院,就飞奔跑向隔壁的角门,一脚将门踹开,正好几人站在门后,互相都吓了一跳。
“给…....大姑娘请安….....”几个仆妇见她黑着脸宛如罗刹,顿时惊慌失措,生怕哪里惹恼了这位。
楚虞打量几人,有些眼熟,细想一下似乎是白氏院的人,又瞧见她们怀里捧着几匹料子和精致的锦盒,不由得蹙眉。
“这是送到哪去?”
“额…......”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感慨着倒霉好死不死遇上。
“快给我说话!不然的话我就把这些砸了!”楚虞横眉怒目,指着布料和锦盒冷哼。
“夫人让我们送来给……二姑娘的….....”
闻言,楚虞面色一沉,嘴角勾起嘲讽。
她前脚派人送钱,白氏后脚就贴给自己女儿,真是好极了!
“母亲怕是弄错了吧!咱们府中有三个女儿,你为何独独送给二妹妹?”她轻笑着抚过料子,嫌弃地捻起一块布料打量,“不患寡而患不均,母亲是偏心亲生的吗?”
“自然不是!”
白氏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见她提着裙角匆匆赶来,面色凝重。
她走至几人跟前,扫了一眼办事不利的下人,随后扬起一抹和善笑容,悠悠道:“你爹爹的同僚过寿,请了咱们过府赴宴,我本来也想带上你们姐妹三人的,可你这两日心情不大好,便想让你静静,三姑娘一向胆小,肯定也不愿出门赴宴,所以单独为你二妹置办了两件裙子,莫失了体面。”
楚虞侧目,不置可否。
“大姑娘若要去,我这就让人为你裁剪裙子,也来得及!”说着,白氏亲密地拉着她的手,笑道,“要不一起去吧,正好宝珍有个伴,她初次参加梧州的宴席,有些不安呢。”
“我身体不适,不想去!”楚虞抽开手冷冷道,她才不要和这对母女去别人家里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
闻言,白氏勾起唇角,双眼闪过得意,她长舒一口气,故作惋惜:“罢了,你既然不能去,我便和宝珍一同去吧。”
说完,她带着一行人准备离去,楚虞望着她的背影,眉头逐渐皱起。
依自己对她的了解,好事她是绝不会想着自己的,这次宴席也没有派人告知,压根是不想带自己去,刚刚还假惺惺地邀请,不是马后炮吗?
楚虞双眼一转,决定诈一诈她,看她是不是不想带自己去。
“慢着!”
她高声开口,叫住白氏一行人,白氏回头略有诧异,“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