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明:“!”
知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对一个陌生男子这般动手,让他惊得忘记阻拦,可一看到她拿出的荷包,顿时脑中警铃大作,连忙上前抢夺。
“姑娘怎能夺人所爱!还给在下!”
“我就看一眼!”楚虞握着荷包四处闪躲,争抢间一脚踩空,直接往后倒去。
“啊!救命!”她惊恐地闭眼尖叫,发现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睁眼一看,是面前这个陌生男子。
两人靠得极近,他温柔的呼吸像是细细的毛刷划过脸颊,黑曜石般的眸子正担忧地望着自己:“你没事吧?”
楚虞微微失神,喃喃点头:“我……我没事。”
“没事就将荷包还给在下!”
“嗯?”
楚虞惊魂未定,便听到他话音刚落,就感到手中一空,接着脚步微微站稳,面前的男子就宛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眼前。
这人好生奇怪,一个荷包而已,为何如此紧张?不过自己刚刚争抢中又瞄了几眼,他的荷包与自己亲手绣的竟有八九分相似,这真的不是同一个吗?
可自己送给了袁姐姐,怎么会在他身上呢?
她怔在原地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轻声呼唤自己,她渐渐回过神,张望四周,只见袁姐姐从不远处走来,楚虞立刻小跑过去。
“袁姐姐,你去哪了?找个东西怎么如此久?”
换回女装的孟元明面上挂着一抹不自然的红,垂眸道:“我遇见了一位友人,一时闲聊忘记了时辰,实在抱歉。”
楚虞点头不再追问,想到了刚刚的荷包风波,立刻看向她的腰间,发觉此处空空,并未悬挂她的荷包。
“袁姐姐,我送你的荷包呢?你不是带在身上的吗?怎么不见了?”
孟元明眼神一沉,这丫头果真打破砂锅问到底,难糊弄得很。
“嗯……实在抱歉,今日人多,我不小心弄丢了,我知道这是你亲手所绣,实在对不住,作为补偿,我也送你一件我的心爱之物。”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比巴掌略大的匕首,刀柄镶着珍贵的宝石,刀鞘雕刻着竹纹,看着雅致而华贵,隐藏了武器的凌厉。
“这是我父亲幼年送我的礼物,这些年我一直小心保护,如今送与你,希望往日你出门能带着它防身。”
孟元明说完便将匕首塞入她手中,抬眸又望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淡淡,眼中有困惑。
楚虞听着他的话,越听思绪越乱,渐渐脑海中生出一个骇人的念头,久久不能平静。
为何今夜如此巧,袁姐姐丢了荷包,而刚刚遇见的那公子身上佩戴荷包与自己所绣的十分相似?那人说是意中人所赠,而袁姐姐刚刚便遇见一位友人?
难道……她猛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之人。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
事实就是刚刚那位公子说的心上人便是袁姐姐,今夜两人相遇,相谈甚欢,所以赠他荷包。
那么袁姐姐喜欢的不是大表哥?还是她脚踏两条船!
楚虞飞快地回忆着往日,想起自己数次打趣她和大表哥,可她好像解释过她与大表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自己当时还以为她口是心非,如今想想……可她为何又和大表哥行为亲密,引人遐想?
难道是大表哥死缠烂打?她推辞不了?
楚虞被自己的一通猜想吓到,瞬间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
孟元明看着她神色诡异,变化无常,不由得蹙眉好奇。
“没什么。”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得验证清楚才行,楚虞定了定心神,余光扫到远处,眼神一转说道,“袁姐姐,咱们还没有放荷灯祈福呢,一起去吧,你可以向上天祈求,让你和大表哥相守一生,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闻言,孟元明的双眼浮现一抹痛苦之色,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可也不想违心地求上天祝福他和一个男人,这太荒唐了。
楚虞一眨不眨地打量她的神色,果真看到了些微的抗拒。
“我只信人定胜天,不信鬼神之说,你自己去吧。”
“只是一盏茶的事,为何不去呢?就当陪陪我。”楚虞说着就拉扯他的袖子,可他依旧纹丝不动。
楚虞心凉了半截,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大表哥对袁姐姐如珠似宝,温柔体贴,袁姐姐你连一个祈福都不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大表哥并不上心,袁姐姐可否和我说实话,你对大表哥……”
她不再试探,直接对上他的眼睛询问。
孟元明沉默半晌,反问道:“今日你对我温柔呵护,是因为你表哥的原因爱屋及乌,还是因为你想结交我这个朋友?”
“当然是因为袁姐姐你本人,我喜欢你这样的为人,不是因为大表哥。”
闻言,孟元明轻轻一笑,欣慰道:“这世间的姻缘总有许多阴差阳错,你大表哥是很好,可我只当他是知己,往日因为在府中来往密切,所以解释也并无人信,如今你当我是姐姐,告诉你真相也未尝不可。”
“可……可大表哥待你很好,很上心,他很喜欢你。”
孟元明倒吸一口气,沈翀啊沈翀你演得太过,这下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那又如何?你对沈翀也很上心,可你不也放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