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
“虞儿,你是挑选疼爱你的夫婿过日子,不是挑完美无瑕的珠宝,照你这般挑剔,天皇老子也难入你的眼睛。”
“知道了….....”楚虞长舒一口气,再次沉下心来细细挑选,片刻后,指着一幅画卷道,“就他吧,看着比其他人顺眼。”
“这是宋知州家的长子宋月钦,听闻他文采斐然,人品贵重,可惜的是一年前生病未来得及参加会试,不过以他的才华,往后封妻荫子不在话下。”安氏侃侃而谈,十分满意。
“既然姨母说他好,那我就听姨母的。”楚虞托着下巴神色怏怏地望着画卷,心里一阵失落。
“好好好,我过几日就让我闺中好友以她的名义筹办酒会,让你们两趁机见见。”
.......
短短半日工夫,就将自己的未来夫婿敲定,楚虞心里说不上的奇怪,回去的路上愁眉苦脸,走着走着脚步像是灌了铅,便停在了长廊下抱着红色圆柱长叹连连。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楚虞顿时吓得一哆嗦,环顾四周才发现孟元明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廊下。
“袁姐姐,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太吓人了。”她拍拍胸口,惊魂未定。
“明明是你想事情太过专注,我刚刚可是咳嗽好几声提醒你。”他淡淡笑着,朝她伸出手,“看看这是什么?”
“糖炒栗子!咦,你何时买的?”
“我哪能轻易出府,是让碧珠替你买的,还是温热的。”孟元明含笑望着她,眼神不经意流露出宠溺。
“袁姐姐使唤我的人都不和我说一声,不过看在是买我爱吃的糖炒栗子份上,我原谅你。”
楚虞调皮地打趣他,剥开一颗栗子送入口中,神情满足。
她一连吃了数颗,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好,孟元明才缓缓开口:“你刚刚为何不开心?”
“姨母要为我选夫婿,喊我过去挑画卷,说是要过几日安排相看,那些人长得我都不喜欢。”
孟元明心里咯噔一声,颤声道:“那你同意了?”
“嗯,勉为其难挑了一个顺眼的。”说完她又变得惆怅,将掌心的栗子默默捏紧。
孟元明沉默半晌,随后道:“若是这人你实在抗拒,也不必勉强,再让你姨母给你挑更好的。”
“哪有更好的,姨母怕是将柳州的适龄公子挑了又挑才选了这些人,我再挑三拣四,怕是得不偿失。”她说完将板栗塞入口中重重地咬了一口,准备认命。
孟元明露出苦笑:“你姨母待你如珠似宝,想必为你挑的良人定是忠厚善良之辈,挺好的。”
“但愿如此。”
楚虞心情沉重,吃着板栗如同嚼蜡,甚是没有滋味。
两人沉默时,碧珠风风火火地赶来,欢喜道:“姑娘,表少爷回府了。”,说完她才瞥见一旁站着的孟元明,顿时面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以后大表哥回府便回府吧,用不着告诉我了。”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渐渐放下大表哥,所以也不需要再像往日那般费尽心思打听他回府的时日,纠缠不休。
碧珠却早就习惯了这份差事,还傻傻地给自己汇报他的行程。
孟元明望着她略有诧异,看来楚虞是真的不对沈翀报有期望,连听到他的消息也面无欣喜,这让他有些莫名的高兴,甚至得意。
“对了,袁姐姐,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你得和大表哥说清楚你待他的心思,不能再将错就错,让大表哥对你抱有期望了。”
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他郑重地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楚。”
“要温柔些,委婉些….....”楚虞望着他的背影大声叮嘱。
她紧张地站在廊下坐立不安,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副画面:袁姐姐委婉拒绝后,大表哥苦苦哀求,抱着她的大腿伤心不已,袁姐姐拂袖离去,留下大表哥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痛彻心扉,意气消沉,失魂落魄,萎靡不振!
“啊!不行,我得去瞧瞧!”大表哥可不能变成第二个许颂清。
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楚虞将栗子塞给碧珠便匆匆赶去,一口气紧赶慢赶跑到了清风堂,担忧地在书房门前徘徊。
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窗柩上,听了许久,并未听到猜想中的鬼哭狼嚎,只是几声低语,随后一阵沉默,接着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楚虞连忙恢复笔直的站姿站在廊下,随后看到大表哥神色平静地走出屋子,瞥见她在此后还和颜悦色地朝她点了点头。
嗯?大表哥这看着和没事人似的,怎么回事?一点受伤难过的情绪都没有,这不可能啊。
难道是他故作坚强,强行挽尊?
对,一定是这样,他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又从未如此丢脸,肯定想隐藏于心,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黯然伤神。
天呐,那岂不是要闷出病来!
楚虞惊慌失措地小跑上前,拉住行走的沈翀,忧心忡忡道:“大表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别太难过,你如此优秀,肯定有更好的女子在等你。”
沈翀听着她的话,忍俊不禁,可又怕露陷只能极力忍着,假装善解人意地宽慰她道:“你放心,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况且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让母亲为我挑选门当户对的新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