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精巧的玉佩从她的腰间滚落,谢淑妃的瞳孔骤缩,心沉得像是绑了块石头。
商邵柔低头一看,那是梦中那位皇子送给她的玉佩。
谢淑妃眼疾手快地抢过地上的那枚玉佩,越端详,眼神中越是盛满了不可置信和愈渐浓郁的疯狂。
“你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谢淑妃反客为主,死死地攥紧商邵柔的领子,凤眸里涌现出比方才浓烈十倍的恶意。
商邵柔被这突如起来的状况吓到,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突然,“砰”地一声,阴暗幽深的室内顿时被光破开,李煜站在门槛边上,周身是木门被踢开时被高高扬起的灰尘。
商邵柔怔怔地回头看,光影中那灰尘如一道道飞舞的银雾,将他整个人的气息衬得冷冽又强势。
他驱步走到商邵柔身边,抬手将她护在身后,他的狐裘上还浸着冬日的冷意,令商邵柔忍不住牙齿打颤。
可是他宽阔的肩膀挡在她前面,就像是将黑暗与恶意彻底隔绝。
谢淑妃收起眸间的厉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还是尽量挤出一丝从容的微笑来。
“太子殿下怎么有空突然造访?”
李煜深沉又隐忍的声音越过肩膀传来,“淑妃娘娘,请将玉佩还给我。”
商邵柔止不住慢慢阖上的眼睛倏然睁大,玉佩是他的?也就是说,梦中那晚上的人,是李煜?
谢淑妃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她看到了李煜眼中的不耐烦与厌恶。他甚至不屑于再同她讲些表面话,只是一脸冷意地伸出手来,问她要手中的这枚玉佩。
“你把它给这个女人了?”谢淑妃凤眸微闪,眼里神色复杂。
这枚玉佩,本该是她的。可是,他当年二话不说赠给她的时候,她却弃之如敝履。
李煜沉眸,想到从前那段日子,眼神中又变得冷冽了些。他未回话,只是欺身向前,趁她愣怔的瞬间,从她手里拿回了玉佩。
“砰”地一声,李煜惊慌转头,商邵柔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全身通红,表情十分痛苦。
“你给她吃了什么?”李煜的眸光冷厉,望向谢淑妃时,寒光尽闪。
谢淑妃心中一沉,心死大半,他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活像一个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谢淑妃仰天大笑,“原来你竟真的在乎她?她只不过是一个再卑贱不过的宫女,你竟然喜欢她?”
谢淑妃眸底阴翳如黑云压城,怒意与妒意风卷残云般地,汹涌地略过他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子。
“只可惜,本宫就没想过让她活着出景和宫。”谢淑妃死死地攥紧着手中的帕子,像是要将胸中的恨意全部撕碎。
“解药。”李煜欺身上前,一把掐住谢楚婷的脖子,他的手腕青筋暴起,谢淑妃顿时感觉到视线一片模糊,全身血液往上涌。
“没...没有解药...”她用尽全身力气,扯出最后一抹歇斯底里的笑,即便是要断气,她也决不能让他如意。
“殿下,住手。”闻讯赶来的骆闻见室内一片狼藉,又见此刻李煜正掐着淑妃的脖子。
他整个人都要被吓得失神,李煜的全身难以自控地颤抖着,可手中的力气半点没卸。
他怕一松手,也松掉了商邵柔生的希望。
“殿下,殿下。她还有气儿,赶紧宣太医才是正事啊!”
骆闻是真的怕,李煜一不小心把谢淑妃给掐死了。
听闻这话的李煜神情有了些松动,他收回手,神情有些急切地将商邵柔抱在怀里。
怀中的人儿神情痛苦地扭了扭身子,发出些痛苦的呜咽。她全身烫得厉害,连指尖都被一种异常的潮色染红。
李煜的心神动了动,这...似乎不像是中了致死的毒药,倒像是...
似乎是想起什么来,李煜再也顾不得太多,打横将人抱起往外冲,留下骆闻在原地收拾残局。
谢淑妃已经被他掐得人事不省缓不过气儿来,脖颈处还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骆闻心中一叹,这要是被陛下发现了,殿下这次恐怕又要凶多吉少了 。
“娘娘,娘娘!”景和宫内奴婢们的惊叫哭喊声越来越远,李煜的眸子中也越来越急切。
商邵柔内心感觉到一股难以言状的火在不断啃咬灼烧着她的理智与神经。
她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往李煜的身上摸,她环住李煜的颈,温良的触感使她于半睡半醒之中如干渴将死之人发现水源一般,兴奋又颤抖着。
李煜的脸“唰”地一声红了,此时已经快接近正午,宫墙内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不少谈闲话的宫娥。
李煜怕碰上他们,惹上不必要的非议,索性紧紧抱住她的腰,往地上一点,悬空飞向檐梁红瓦的另一边去。
商邵柔的腰肢软得像一汪水,贴在李煜的身体上,似渴求地要将自己嵌入到他身体里去,以寻求那一点点酥麻又磨人的凉意。
倏而,她潮红的手指无意中碰到李煜的左耳耳垂,李煜紧抿住唇,闷哼一声,齿尖充斥着一股腥甜。
李煜的眸子在氤氲的寒气与潮红交织中变得狂野危险,他听到自己用喑哑地不成样子的声音说道:“别乱动...”
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内心汹涌的又陌生的欲望。
李煜抱着她,又要防止她乱摸乱动,稍微分下些心神来,几次都险些从空中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