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哪个老总的秘书不是工作和生活分开的?
他们家这个,偏不, 公事私事全撂他头上, 他一个大男人除了公事还要给他端茶送水订餐,秘书办那两个女秘书简直就是个摆设, 整天就打打字, 整理整理材料......
李旭一边在心里腹诽着一边答应:“好,我这就去。”
结果没走两步, 又被岑颂喊住。
“你就说我在门口等她等得中暑了!”
这理由说出来谁信?
李旭点头:“好的。”
其实上午闫嗔也不是故意不接岑颂的电话, 实在是上课的时候不方便接。不过就算她方便, 她大概也不会接。
毕竟她还在‘生气’,尽管看见他在门口躺了一夜,心里已经软塌塌的了。
可这种心软是她本身的, 可不是他哄的。
这么一想, 闫嗔忽略掉某人的信息和未接来电,和班里的两个女孩子去了食堂。
闫嗔的学校, 岑颂没进来过, 李旭就更别说了, 不过这个点多是在吃饭,跟人打听了食堂的位置,李旭也就随口问了对方认不认闫嗔。
结果对方立马就说出了闫嗔所在的位置:“闫老师在食堂二楼,我出来的时候,她刚进去。”
就这么一点功夫也没花,李旭站在了闫嗔的面前:“闫小姐。”
看见他,闫嗔一脸意外:“李秘书?”她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你怎么来了?”说着,她往李旭身后瞟了两眼。
李旭没按岑颂交代的说他中暑,都是成年人了,那种借口说出来都让人想笑。
所以在来时的路上,李旭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是岑总,他被扣在了保安室。”
闫嗔表情一呆:“他怎么了?怎么还......”
李旭一脸急色:“我也不知道,我是接到岑总电话从公司赶过来的,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能被保安室扣下,那肯定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闫嗔丢下一句“胡闹”就急匆匆跑出了食堂。
李旭却不紧不慢地一边往外走一边拨通了岑颂的电话。
“岑总,闫小姐已经去找你了,不过你别站在刚刚那地方了,”他也不敢说出实情:“你往保安室门口站站,那儿能凉快一点。”
岑颂气笑一声:“那儿又没有庇荫的地方,往哪儿凉快?”
不过他话虽这么说,双脚已经不自觉地就往保安室那儿走了。
结果刚走到保安室窗口,玻璃刺啦一声滑开,五十多岁的大爷黑沉沉的一双眼瞪着他:“说了不给进,听不懂还是怎么的?”
岑颂双手叉在腰骨,眼尾冷冷睨过去一眼,一副懒得与之搭理的表情。
目光刚一收回来,他眼睛随之一亮。
正午太阳刺眼,闫嗔一边抬手遮眼一边朝大门方向跑。
要不是岑颂被一道十多米长的伸缩门挡在外面,他早就冲进去了。
眼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姑娘突然站住脚,岑颂嘴角扬起的弧度缓缓收了回去。
闫嗔一边气喘吁吁一边瞪着门口的人。
这不是已经被保安室放出来了吗,她还去干嘛!
眼看她一个转身,岑颂啪的一声拍在了旁边的窗玻璃上。
里面的人被吓了一个激灵,刚要发火就被那双凌厉的眉眼震慑地吞咽了一下。
“把门打开!”岑颂彻底冷了脸。
伸缩门旁的单扇铁门瞬间“咔哒”一声,岑颂立马推开门,脚下生风般的冲了进去。
追上闫嗔的时候,闫嗔心口的起伏还没有平下去,她抽回自己的胳膊,脸偏向一边。
岑颂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漫不经心了,一双眼,小心翼翼地定在她脸上:“看见我跑什么?”
闫嗔脸上的小情绪一点也不收着,偏偏不说话,也不看他。
岑颂俯下腰去追她的眼神:“到底怎么了?”
他越是这样问,闫嗔心里就越是憋闷。
她也不想生他的闷气,可她要怎么说,说他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跟她表白?
还是问她,是不是就这么喜欢和女人搞暧昧?
那种难以启齿彷如一颗苦莲,只能自己咽。
见她半晌都不说话,岑颂把她轻拉到树荫下:“真要给我判刑,起码也得告诉我犯了什么罪吧?”
他又来!
闫嗔刚才还想故作轻松说没事,这会儿被他问的,笑出一声。
“岑颂,”她抬起脸,微眯着眼角看他:“好玩吗?”
岑颂听得云里雾里,话里带出轻缕笑意:“什么好玩吗?”
她问得这样认真又严肃,可他却在笑。
可见他对她,压根就没想认真过。
“不好玩,”平日里那双秋水剪瞳像蒙了一层尘,闫嗔也朝他笑了笑,失望又释然:“所以我不玩了。”
就在闫嗔越过他肩的时候,手腕被岑颂抓住。
“不玩了是什么意思?”他眉宇轻蹙,眼里有不安与不确定的浮影,茫然又不解地问:“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闫嗔挣了挣自己的手,没挣开,她干脆也不挣了,她侧着脸看他,冷冷喊他一声“岑总”:“你爱找谁玩就找谁玩,我就不奉陪了。”
岑颂盯着她看,乌黑的一双眼带着探究,想看进她心里,偏偏被她眼里的冷清隔绝在外,看不清,更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