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域对此的回应是冷嗤一声拂袖而去,并对太子妃下了长达两月的禁足令。然而姜百谊哪肯受这个气,太子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传了信到娘家丞相府里。
姜丞相和姜夫人听闻宝贝女儿受了委屈,急急忙忙地就递牌子进宫来了。
这两口子脸色难看的径直就去找了太子,也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当天夜里,太子脸色更难看的再次走进了太子妃的寝殿,亲口解了白日下的禁令不说,更是许诺再不过问姬妾内务事宜,自此之后全由太子妃作主。
当夜,太子走后,太子妃姜百谊对纹儿说道:“看到没有,有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装的,有爹娘在,他敢再动我试试!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有了我们姜家,他的太子之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沈云西看着这段画面出了东宫,心里却嘀咕原来太子妃和娘家关系这么好的吗?那在洛山行宫时,太子妃和姜夫人是为什么争吵成那样?
“朝朝在想什么?”回王府的马车上,卫邵便帮她把发上那些压得慌的簪饰拆下来了,给她轻按两下肩颈,又替她揉了揉腰,轻声问道。
沈云西被他的动作弄得痒呼呼的,笑了两声,倚着他道:“在想东宫里的事。”于是,将姜丞相姜夫人去东宫为女出气的那一段跟他说了。
言罢,却见他并不惊讶,“你都知道了?”
卫邵笑道:“你与皇祖母说话时,母后与我提过两句,说是自秋狩回来,东宫里就很热闹。”
又微一敛眉,他本没怎么关注姜百谊,但再听朝朝一说行宫之事,那太子妃和姜家确有点不对劲儿的地方,看来须得暗查。
卫邵出神,沈云西叫他:“卫邵……”她又顿了顿改口说,“对了,你现在不叫卫邵了。”他本名该叫元邵。
“都一样罢。”他回神,笑揽着她说:“我们私下里,朝朝习惯唤哪个就唤哪个。”是卫智春的卫,还是庆明帝的元,这两个姓,和那两个人一般,也没什么两样。
沈云西哦了声,掩唇打了个哈欠,她虚抬着眼睑,视线透过马车车窗,却意外瞥见了路边一道人影。
她忙的探出头去,那人影却又不见了。
沈云西用力地眨了眨眼,是她太累太困看花眼了吗,她刚才怎么好像看到了太子妃姜百谊?
不对啊,太子妃又不能随意出宫,就算能出来,也不该比他们走得还快吧?
难道真是她看错了?
作者有话说:
用惯了卫邵这个名,所以文里面还是用这个名字啦。
第68章
因心有不明, 她越把头往外探了探。
长街巷子口边,只一个腰系青花布手巾叫卖胡饼的妇人,除此以外, 便只有凉风里匆匆路过的三两个行人。
沈云西皱了皱脸,又四下多寻了两下,仍不见得,只好半合上窗, 坐正了回来。
她困得很,打了个哈欠,在卫邵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去了。只是心里到底留了个神儿。
他们家和太子那是有大恩怨的,与其相关的,多留份儿心总是没错的。
马车沿街远去,而就在那巷子深处里, 两个身穿灰布长褂子的老婆子正死拽着面容沉顺的女子往里拖, 口上还喝道:“谁准许你到处跑的,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你胆子大了!小心我们回府告诉老爷和夫人去!”
那女子只说:“我只是出来透口气。”
“透什么气!嘴巴张着哪里不能透气, 我看你就是想跑, 可别忘了夫人说过的话!不许你到外头见人。”
两老妇不由分说, 把人扯进了巷子里的一处小院儿里,关锁了起来。
那女子站在铺了一地落叶的院中, 往上抬了抬脖子, 露出的竟是一张与宫里太子妃相似的脸面。
两老妇还在阴声威胁:“乖觉些,要不然受罪的可就是你姨娘了!”见她一言不发地走进屋了,方才罢了。
..
马车轻晃, 很适合睡觉。沈云西不多时就合了眼, 卫邵见她睡得沉, 到了府也没唤她,将人抱回了房去。
安顿好了她,他方去了书房,直到沈云西下午起身用饭时,他才回来。
补了足够的觉,沈云西总算又恢复了平日的精神,拉了卫邵去逛园子。
王府规格是很大的,府里人不多,就显得很空,和明王府差不多,虽有点儿冷清,但在家里不需要额外的交际往来,杂事也少,非常美好。点头。
沈云西很满意,高兴得步子都很轻快,直到罗姑姑将一摞册子,几筐各年往来收送记录、庄子土地食邑各种名目和一大串各处库房钥匙全给她搬了过来。说是让她过一下目。
她呆住,瞳孔都灰暗了一下。
失策了。
在安国公府时,前有秦兰月把权不放,后有大夫人二夫人顶着,他们三房每个月按时去领钱、混吃等死就行了,根本不用她花半个心。
现在,她得自己干了……这和做作业有什么两样??还是好多好多的作业。
卫邵笑牵她到怀里来,轻捏了捏她木住了的脸:“朝朝?”
沈云西埋在他肩上不说话。
卫邵便含笑道:“那我陪你一起看好不好。咱们自家的东西,总要有个数的。”
沈云西抬头看了看他,还是慢慢地摇了摇头:“过后我自己看,你每天好累的。”还要陪她做作业的话,也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