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认真地解释道，“我会试着画几种不同类型的符篆，再看看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如果你感觉到不舒服的话，立马告诉我。”
好在他今天把本来放在书房里的物证符纸又交还到路行哲手上了。要不然他很可能一天看见夏珂昕流三次鼻血了。
夏珂昕用力地点点头，感觉今天自己好像有接触到一个新领域了诶，好酷。
“没问题，我现在除了有点困之外，身体感觉很正常。”
宋昱侧头看向书桌旁，还被黑色袋子装着的玻璃盒，他的符灵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夏珂昕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她大概真的只对案发现场的符纸有排斥反应。
宋昱也不拖拉，倒好墨水之后就开始画符篆。不同的符篆作用对象也有所不同，有的符文是用作辟邪，有的用作治病，而常见的用来做邪事的符则大多和巫蛊之术有关。为了避免偶然性，宋昱会画几种不同作用的符。
夏珂昕探头看过去，她突然想起一个词，鬼画符。宋昱在纸上画的东西她确实一点也看不懂，但是有一张符纸上的符篆很像小人画，她好奇地伸手指着一个小人，“这是画的神仙吗？”
“嗯，是的。”
夏珂昕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神仙？下面都是云层，不会是雷神吧？求雨的符？”
宋昱的手顿住，“你说对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窗外就响起一道惊雷声。
他站直身看向夏珂昕，“我觉得你从现在开始学道家文化，你很快就能成为道家大师。”
夏珂昕狡黠一笑，“嘿嘿我也觉得。”
宋昱画符很快，夏珂昕见着眼前几张符纸，“是都画好了吗？我好像没有什么感觉诶。”
“是都画好了，不过还需要念诀。”
听着宋昱说出一串像是中文但是连起来又完全听不懂的话，夏珂昕眼看着一张符纸从宋昱的手指尖脱离，飘在上空中，瞬间外面就传来了雨水击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这雷神还来得挺准时的。
好不容易等宋昱念完符咒，她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宋顾问，每个符篆对应的符咒是不是都不一样，那岂不是要背很多咒语？”
一想到咒语，她很难避免地想到巴啦啦小魔仙，从小到大她记得住的咒语只有“巴啦啦能量乌卡拉卡小魔仙全身变。”
虽然感念咒语是一件非常中二的事情，可是宋昱的神情实在是太严肃了以至于夏珂昕感觉他身上好像都要散发出一层金色的光芒。
“是的，不同的符文会对应不同的符咒，不过符咒间肯定有规律的，不至于太难背。”
宋昱又念完其他诀，他回头认真看了一眼夏珂昕，她还目不转睛地看着盘旋在书房上空的符纸，她的神情也很正常，身体上也没有排斥的反应。宋昱又连着试了好几个，确实都没问题。
很快，符纸像失去了神力的普通纸张，因为重力慢慢垂落掉到地上。有一张正好飘到了夏珂昕的脚旁。她弯腰捡起那张符纸，感觉自己的指尖好像有些微微发热。
她拎起那张符纸，“这个是邪恶的符纸吗？”
她知道有些符文能诅咒人，只是她不知道这种符纸叫作什么。
因为担心邪符会真的伤害到她，宋昱只画了很浅显的符篆。没想到她还是能感受得到。
“对。你是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夏珂昕闭着眼睛深呼吸，过了几秒她张开眼睛悠悠地点了点头，“对，不过也没有很不舒服。”
“好。”宋昱沉思片刻，又替夏珂昕画了一道反凶变吉符。
夏珂昕把地上所有的符纸都捡起来，拿起宋昱桌上的一只钢笔压在桌上，她摸摸下巴作思考样，“所以真的是那个物证有问题，而且本来就只有我能感觉得到，连你这种研究符文的人都没有感觉。”
一想起自己又反胃又流鼻血还冒一身冷汗的情形，夏珂昕不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如此排斥作为物证的那个符纸，但是你们真的要去查一下刘昌耀家了，我感觉和那个风水先生肯定脱不了干系。”
在去宋昱家之前，路队和何队就和夏珂昕简单地说了这三起失踪案的情况，不过考虑到夏珂昕并不是警方内部人员，他们所告知夏珂昕的信息和网上官方的通告信息差不多。
“好，我先打个电话告知路队。”宋昱拿起刚刚放在书桌上的手机。
“对了刘老板估计被吓一跳了，你们审问的时候能不能悠着点来呀。”夏珂昕拜了拜手，比着拜托拜托的手势。
“好。”
*
符纸测试结束，现在已经临近深夜。
宋昱不可能让夏珂昕一个年轻女孩自己打车回去的，“我送你回去吧。”
夏珂昕也不推脱，“好嘞。”
回去的路上，她感觉车里的气氛好像也没那么低迷了，果然人和人稍微联络熟悉一些，就不容易尴尬了。不过夏珂昕也没有开口扯什么话题，打扰宋昱开车，她只低着头静静地玩着自己的手机。
开到一半的时候，夏珂昕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压根没和宋昱说自己的住址，她侧着脑袋有些疑惑地看向宋昱。
正是等红绿灯的间隙，宋昱感觉到她的疑惑，“因为提前调查过你，所以我还记得你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