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她要取代席影,为彻底留在傅斯里身边而努力。
*
西西的主治医师又找席影谈了一次话,敲定了西西的最后治疗方案。主治医师对西西的病情很有把握,每次都会安慰席影让她放心,“西西的病情没有发生远端转移,通过手术和靶向药物治疗,五年生存几率大于百分之八十,席小姐,一定要好好鼓励西西,病人对病情产生希望,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治疗的效果。”
席影看得出主治医师对西西的手术很上心,李医师是国内甚至国际上顶级的胃癌主刀,放在平时她可能连见上李医师一面都难,现在他尽心尽力地为西西做医治,席影觉得这是天降的大幸,无以为报,她眼蓄泪水,双手合十:
“我会的,谢谢,谢谢,李主任,我真地很感谢您。”
李医师笑,把席影扶起来:“你不用谢我,每个病人我都会尽全力去医治的,你该谢的是...算了,不说了,好好回去看看西西吧。”
李医师说的应该是席影该谢的另有其人,席影有些疑惑,但是她以为是自己误解了李医师的意思,便没有多问。
席影走后,李医师拨通了一个电话。
“情况还不错,你放心吧。”
翌日。
这天席影上班心情格外好,在楼下买了一提咖啡,碰到陈常的时候多聊了几句。
“早。”
“早,席助理,今天你的气色很好,有什么好事吗?”
“是我弟弟的事情,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十年存活几率很大。”席影怕这个话题太过沉重,马上转移,“你呢?你看起来也很不一样。”
“前两天女儿生病了,今天可算退了烧。”平时不苟言笑的陈常今天也是一脸笑容,“我和她妈妈都松了口气。”
席影笃定地点头:“都会好起来的。”
“没错。”
陈常和席影出电梯门的时候正好傅斯里从一旁的董事电梯出来,席影脸上的笑容没来记得收,便碰到一脸冰块的傅斯里。
她的笑容十分恰当地卡了一下,然后迅速若无其事地收好回到自己的工位。
陈常照例在9.30分向傅斯里汇报一天的工作与行程,因为傅斯里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陈常做的每一项工作都十分认真仔细,也因此傅斯里一向对他的工作常做嘉赏,但是今天却有些奇怪。
工作中被挑出了许多无伤大雅的毛病,阅读财报资料的时间比平时多出了一倍之多,陈常很少见到傅斯里这样反常的状态。
傅斯里带着眼镜仔细阅读资料,但是那页面却迟迟没有翻动,他看了半晌,结果从资料里抬头却问了这句话:
“今天有喜事?”
陈常顿了一下,了悟:“是前两天女儿病了,她今天退烧。”
不等傅斯里回答,陈常很贴心地加了一句的:“席小姐是因为弟弟病情有转机。”
傅斯里显然心情很是不好,将手中的项目合同抖了抖:“我问她了吗?”
陈常:“所以早上我才和席小姐多聊了几句。”
傅斯里抬头,警告道:“陈常。”
陈常算是傅老身边的老将,从刚毕业就跟着傅老,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能力、情商都十分老道,傅斯里一开始就看重他的能力,重用他,也从没把他真正地当成一个下属,而是一个朋友,所以他从不让陈常喊他傅总或者老板。
陈常但笑不语。
傅斯里:“以后她的事情不用单独向我汇报,我不想也没兴趣听到她的消息。”
陈常:“好的,傅先生。”
“但是有句话,傅先生,我还是想说,席小姐她不是一个有坏心思的人。”
听到陈常规劝似的话语,傅斯里面露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常却不再说了,恭敬地离开他的办公室。
傅斯里的心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把钢笔一掷,扔到了笔筒里。
*
在住进傅斯里宅院之后的第六天,在殷禾几乎以为傅斯里不会来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他的电话。
殷禾喜出望外,接电话的手都是抖的,“喂?傅总?”
“是我,晚上有时间吗?”
“...有、有的。”
“好,把时间空出来,我请你吃饭。”
殷禾喷了席影的同款香水,在手腕和耳后分别擦了一些,妆化的挺淡,学着席影勾了一个服帖的眼线。
傅斯里选的餐厅没有出乎殷禾的意料,这里无论是在餐厅环境还是在食物品味方面,都是一等一的。
殷禾从小只配吃路边摊和大排档,这么高档的餐厅,平时她连进来看一眼的勇气都是没有的。
她刚进去,就看到傅斯里的视线在她身上顿了一秒。
殷禾面上没表现,心里却有个声音:赌对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所以点了不少,尝尝?”
傅斯里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低沉,殷禾听着就有点沉醉,与他对视的时候自然产生羞涩的神情,有点不敢看他。
光与影在他身上产生完美地组合,殷禾没有办法从他身上找到任何错处,一丁点儿也不行。
相比之下,殷禾太局促了,来之前她一万次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是在面对他整个人的时候,殷禾才发觉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