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的额头,弯弯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柔软的红唇。
红唇,红唇......
鸢时有些失神的盯着青青的嘴唇,脑中又想起刚才给青青以口喂药的场景,很柔软。
青青绵延的呼吸洒在鸢时脸上,直到有些酥痒,他才猛然回神,立刻跳起来离开床边老远。
“对不起青青,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想些什么,我我我无意冒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鸢时说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原因。
他站在帘子外嘴里不停的道歉,可是对于鸢时的冒犯,青青还是没有给他回应。鸢时终于冷静下来,隔着帘子探了探脑袋,瞧着青青的样子,对自己的行为没有被青青发现而松了一口气。
他是怎么了,怎么能对昏迷中的姑娘家有如此下作的想法,就算是喂药,也不是后面这些行为的理由。
他是学了二十多年佛法,无欲无求的出家人,就算现在暂且还俗,也不能就此兽性大发。就算不是出家人,如此行为也不是君子仪。
明明刚才的行为只是天知地知,但鸢时还是过不了心中那一关,不自觉有些懊恼,莫非自己本性就是个色魔,多年的清心寡欲只是因为身处佛门,所以被压制,而现在离开佛祖庇佑,便约束不住了?
思及此鸢时心中有些慌乱,本来任性离开导致青青受伤就已经不对,现在如此回味喂药之事,对青青简直就是冒犯,急的鸢时在原地抓耳挠腮。
鸢时的手紧紧拽住帘子,闭眼在心中念了好几遍经书,这才将刚才旖旎的心思和情绪压制住。随后手心有些痛,才发现是紧握的拳头太用力,而被拽住的帘子也皱了。
鸢时急忙松开,看着不平整的帘子,又伸手抚了抚,深呼吸一口,这才鼓起勇气掀开帘子,重新来到青青身边,奈何眼神已经不敢再看青青。
随后他端起空空的药碗,快步转身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之际,躺在床上昏迷的青青也缓缓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自觉开口轻声道:“果真是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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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上房的文少侠付了钱,云来客栈的老板自然命人好生照顾,怕鸢时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老板娘专门找了一个四五十多岁的妇人。而文少侠也心善,也买了个丫鬟去伺候。
鸢时看着老板娘和白鹰分别带来的人,觉得有些迟疑。虽然那位文少侠替他们付了钱,但是鸢时觉得,就是因为他,青青才被波及受伤,现在又送人来照顾,似乎是好意,但也可疑。
鸢时是万万不敢继续和他们有牵扯,于是准备回绝。他能照顾好青青。
“冯姑娘是你表妹,我家公子不担心你照顾不好,只担心冯姑娘现在不能自理,你一个男子,多少有些不方便。子衿公子考虑考虑。”
白鹰说完,替青青看完诊的秦大夫也开口。
“在下也这么觉得,让她们来照顾更为方便。阁下如此推脱,莫不是想借照顾之由,行不轨之事?”
听到秦无煦这么说,鸢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出声反驳:“当然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秦无煦面无表情的问。
鸢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会也只是警惕的看了白鹰一眼。
白鹰直接忽视鸢时的眼神,既然没有拒绝,那就是应下。
“既然如此,那就让观棋留下照顾吧,也是我家公子一片心意。”
而一旁的老板娘小心开口:“那我找的这个人......”
那个妇人一听就要失去差事,立刻着急道:“老妇人我什么活儿都能干,求求给我个差事吧。”
白鹰睥睨了一眼,又瞧了瞧观棋,问道:“你叫什么?”
妇人连忙作答:“奴家姓付......”
白鹰看了一眼付大娘,又瞧了瞧观棋。反正公子让她来又不是真的照顾人,留下无无所谓。
“那便留下吧,好生做事。”
说完,白鹰转身离开,老板娘见此,便是知道他们同意付大娘留下,便嘱咐了几句付大娘也走了。
顿时屋内只剩下四人,付大娘道:“我这就去打水,给冯姑娘擦擦身子。”
而后观棋啊啊几句,表示也去帮忙,他们这才发现,这个丫鬟是个哑巴,难怪文少侠给她取名叫观棋。
随着付大娘和观棋的离开,屋内只剩下鸢时和秦无煦二人,秦无煦毫不掩饰自己对鸢时的恶意。
鸢时自认没有得罪过秦无煦,唯一能让秦无煦对自己有意见,便是作为青青的“表哥”,独自丢下她,害她受伤一事。
想来,秦无煦的恶意,就是替他的病人冯青青不值吧。
现在有了付大娘和观棋的照顾,鸢时确实可以省心一些,但是对于这二人,鸢时也不能完全放心。
就像青青说的,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人心隔肚皮这事儿,没有谁是能完全相信的,且观棋还是文少侠送来的,相对而言,鸢时更愿意相信付大娘。
虽然现在有人喂药,但还是遇上麻烦,付大娘和观棋喂进去的药,基本都流掉了,青青喝进去的也没多少。
鸢时看着,只觉得这样的照顾,怕是青青多久都好不了。
于是鸢时表示还是自己去喂。但又很是犹豫,他自然想青青快些好起来,却又怕自己去喂药,又控制不住自己那下流的心思。于是在喂药之前,他在心中将读过的经书默念了好几遍,最后才鼓起勇气来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