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是楚元容本体站在这儿,恐怕会一字不说,任由那几个武将胡咧咧。
幸亏是她!对付无赖还是要用无赖的办法!从气势上压倒对方,让他们闭上那张说不出人话的嘴!
“圣上,既然楚侯不愿如实告知,那老臣也只有问一问吴元峰了。”蓝山王面上阴沉,开口说道。
“哦?你要如何问?”
“臣降魔多年,有一法子可使人神智暂时恢复清醒。”
皇帝长吐一口气,“那便来吧,朕倒要看看吴将军能说出些什么。”
得了允诺,蓝山王应了声是,便抬手开始施术。
林沐冷眼旁观,果然不出楚元容所料,幸亏早有准备!
蓝山王,就让我看看你自打自脸会是什么精彩表情吧,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蓝色的光芒在吴元峰头顶萦绕,他脸上的杀虐神色渐渐褪去,被挖去的双眼处竟重新长出了一对眼珠,其上的呆滞渐渐被灵动取代。
许久,蓝芒渐收,吴元峰身上魔气虽不减,但行为明显恢复了人的意识,他跌坐在地,抬起头迷茫地看了一圈四周。
“吴元峰。”站在一旁的蓝山王出声,“还不叩见圣上?”
经他提醒,吴元峰连忙跪起,端正地朝皇帝一拜,“参见圣上。”
心中惊讶蓝山王此术,皇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吴元峰,“吴元峰,你引魔入城,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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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吴元峰一顿,惊愕地抬起头,想了几瞬隐隐明白了现下的处境。
蓝山王低头看着吴元峰,话语中颇有警告的意味,“吴将军,想清楚再说。”
“回圣上!”吴元峰的身体微微颤抖,猛地扑倒在地,“臣冤枉,臣冤枉啊!”
皇帝端坐,俯视吴元峰道:“冤从何来?”
吴元峰眼中露出几分怨毒,他抬起头狠狠盯着“楚元容”,道:“是他!是他陷害臣!”
“又来了又来了。”顶着楚元容身体的林沐摇头,“来回就是这套说辞,你接下来该不会说是我让你入魔了吧?”
“楚元容!”一旁的蓝山王开口,“现在是圣上问话,轮不到你开口。”
皇帝看了林沐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先让他说完。”
吴元峰跪着往前几步,被身旁的驱魔卫拉住,一副被冤枉的模样凄惨道:“那入阵妖分明是南平侯饲养的,上次就往臣身上泼脏水,后又单独约我出去用那入阵妖的血脉污染于我!臣冤枉啊圣上!”
“楚元容,可有此事?”皇帝威严地看了过来。
林沐摇摇头,“没有,他编的。”
“你胡说!分明是你那小厮约我去如意坊,现下却又不承认了!就是你!混账!”吴元峰目眦欲裂,一副要吞人入腹的狰狞模样。
“吴将军,有理不在声高。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市井之言都往外说,脏了圣上的耳朵。”林沐淡淡道。
后方站在官员队尾的林元野嘀咕,“我去,他说的最多,还好意思说别人。”
李常远:“就是就是,这厚脸皮的程度和你妹有一拼啊。”
“谁说不是。”
……
“吴元峰,你说他陷害你,可有证据?”皇帝问道。
“有!”吴元峰赶忙往怀里摸,却猛地想起那字条放在家中并未带出,只好道:“那日就是南平侯府的小厮前来传信,圣上一查便知!”
“哦?”林沐疑问出声,“既然说是本侯府中小厮,那吴将军可还记得那小厮的容貌?”
吴元峰狠狠瞪了一眼林沐,扭头道:“圣上,那小厮自称是南平侯的贴身侍卫,将他叫上来一问便知!”
皇帝象征性地看向林沐,“楚侯?”
“圣上尽管叫。”林沐答应道。
待青阳被带上来时,吴元峰一眼便认出,激动道:“就是他!就是他亲自将信递到我手里的!”
皇帝眼神示意驱魔卫将吴元峰摁住,而后问道:“来者何人?”
“回圣上,草民青阳,是…南平侯的小厮。”青阳头回见这等场面,难免有些紧张。
“嗯,你可给吴元峰将军送过信?”
“回圣上,草民没有。”送信的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小桃,确实不是他本人。
闻言,一旁的吴元峰激动起来,“你放屁!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小畜生!”
“够了!”皇帝面上浮现丝不快,“吴元峰,事到如今,你还要说什么?”
“圣上!他说谎啊!他说谎,那日分明是他来送的信!”
“吴元峰,别编了。”林沐开口嘲讽,“我这小厮修为只不过是个天阶修士,连仙阶都未到,说谎灵识必有异动,难道满场同僚看不出来?圣上看不出来?你是在说圣上有眼无珠喽?”
“臣不是这个意思!”吴元峰面上布满慌乱,“可那日确实是南平侯约臣在如意坊相见无疑,请圣上明察,臣冤枉啊!”
“哪日?”
吴元峰思索片刻,答道:“就是狩猎前两日。”
“嗯?”站在皇帝背后的国师月亭岚出声,面露疑惑。
皇帝听到回头,问道:“月国师有何见解?”
“臣并无见解,只不过狩猎两日前臣也恰巧去了如意坊。”
“哦?”皇帝眼中浮现一丝兴趣,“有何发现?”
月亭岚:“臣倒是并未看到南平侯,反而见到吴将军与蓝家小姐所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