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太快……”
他想解释，但夏曳已经被气炸了。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愤怒道：“你既然不肯就算了，我找别人试也一样——”
她转身就跑。
“你站住！”
青年蓦地站起身来，少女已经不见踪影。
他十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在原地站了几秒，还是追了过去……
……
咚咚咚，心跳不安地狂跳。
夏夜被挤压在男人的身体和墙体之间，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刚才那句话后，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只是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似是透着一丝伤悲和脆弱。
他一个高级夜族，无所不能，为所欲为。
能有什么伤怀的事情？
她大概看错了。
此时，见西泽不打算怎么样她了，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西泽没反应，就跟个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她只能委屈地挤压自己的身体，往外面钻……花了好长的时间，终于从那狭窄逼仄的空间里钻了出来，脚后跟踩进一滩水里。
哗啦的水声，打破了浴室里的寂静。
西泽这才有了反应，伸出手贴在她的后腰上，及时扶住了即将跌倒的少女。
夏夜又紧张了起来。
“我不关心你的遭遇，也不关心你的身份。”西泽松手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噙起一缕残酷的笑意，“不过我可以做一次好事——如果你承认那家伙是个废物，我就帮你摆平那些人，带你走。”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的脸上，右脸——他知道那里有个难看的胎记，被粉底遮得严严实实，但存在就是存在。
就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
西泽心头多了几分厌烦，没兴趣继续玩什么游戏，他打开了浴室的门。
休息室里，黑哥一直在静候。
一群夜族小弟老老实实等在旁边，全是等着被发落的蔫儿吧唧样。
听到门开的动静，黑哥不由自主从座椅上起身，看到西泽的脸后一下子愣住了。
西泽没有戴面具。
这张时常出现在“高级夜族”图册里的脸孔，连他都是头一回亲眼看到，以前都是西泽的助理过来跟他交流。
作为拳击手的那个身份，他一直戴着面具。
有时候黑哥都会忍不住腹诽，该不会不是他本人吧？
“先、先生……”黑哥的声音咔吧了一下。
随即，他看到夏夜——这个让地下城鸡飞狗跳的可恶少女。
黑哥条件反射就提高了声音：“该死的——你果然在里面！”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很快黑哥就再次咔吧。
夏夜下意识地往西泽身后躲去。
他高大的身影可以把她很好地掩藏住，但这跟掩耳盗铃没什么两样。
他走出了浴室，她就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西泽的目光稍微一顿，仍然感觉不可思议。
他改变态度后，她怎么还是这么一副……
她哪来的信心他会保护她？
黑哥看两人这姿态，就恨自己多嘴，一男一女在浴室待了那么久，能做什么呢？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她肯定抱上大腿了——可真行啊，在地下城四处乱窜，都能抱上那一条最粗的腿。
黑哥眼神闪烁了一下，决定闭嘴什么都不说。
“听说你们想把她送人？”西泽随口问道。
他在长凳上坐下，夏夜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下。
她更加手足无措。
“呃，其中确实有点渊源。”黑哥是个人精，听他这带着问责的口气，立刻就知道要怎么善后了，“她是个人类，之前被我抓住了，不过既然您……”
大门早就被撞坏了，大敞开着。
夏夜不动声色地往门口瞥了一眼，又偷偷去看西泽。
没想到西泽也在看她。
那双漆黑的瞳仁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她避开他的视线，摇头否定说：“你就是个开黑店的，全是乱说。”
“哎呀小妹妹，怎么能说我们是黑店呢？我从不坑夜族。要不是你身份存疑，也不会被拐进来啊，你说对不？”黑哥连忙对西泽解释说，“其中的确有些故事。”
西泽挑眉：“说来听听。”
黑哥正要从头说起，又被夏夜打断。
不能跟着对方的逻辑走。
她瞪了黑哥一眼，一脸的冤枉和委屈：“就是你手下人坑我！我只是想来卖个东西而已，你们不仅黑掉了我十分贵重的晚礼服和领夹，还不让我离开！”
大概绝境中会刺激人的潜能力，在这一秒，她反应过来一件事。
自从她逃跑后，那些追来的小弟们嘴巴里喊的都是“人类”，只字不提什么“半夜族”。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半夜族的生意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意识到这点后，她理直气壮许多。
“……你那点东西，我还看不上呢，又没几个钱。”黑哥不屑地“切”了一声，力在表现自己的眼界，“等验证了你的身份，我就放你走。”
“我是永夜的合法公民，为什么要等你验证我的身份？除了警卫军，你没有这个资格吧！？”夏夜一边反驳他，一边不动声色往门边挪了两步，“还有，你说你看不上的晚礼服、领夹，那都是……公爵大人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