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丝原本还在胡思乱想，听到这句话猛地回过神来。
她对上莫莉探究的目光、不达眼底的冰冷微笑，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小心思莫莉一直都知道。
“……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为了不得罪莫莉，她只好把上次“得罪”公爵的事情说了出来。露丝很烦心：“不知道公爵怎样才能原谅我。”
“说真的，你闹得实在难看了。”莫莉知道了缘由，冷冷扯了一下唇角。
这些方面，莫莉一直很看不上露丝，对方太直白了，教训谁还要自己亲自上的，就算要亲自上，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行吗？——大概暴发户的家风就是这样。
“莫莉女神，你能不能帮帮我呢？我真的很冤啊。”露丝请求道，她故意叹了一口气，“你说，有没有可能上一次，公爵就是因为她……才当众奚落我的呢？”
莫莉愣了一下，碧色的双眸骤冷。
一开始，露丝只提到了关于“服务员”的笑话，以及谢尔蓝的反常，至于这个“服务员”又得到了公爵的青睐，她觉得都是小事。一个随时都能捏死的低级夜族而已。
但如果从一开始，公爵就是为她出头的话……意义就不同了。
这个要另当别论。
露丝见到莫莉变了脸色，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的猜测有多么要命，还有就是……会不会留在公爵房间里的女人，也是这个服务员呢？
“走，我们去那边。”莫莉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可以帮她解决困境的人。
“那是……”
远处的沙发上，最醒目的位置，一个“花木兰”打扮的少女正坐在那里，红衣黑发，言笑晏晏。周围都是殷勤问候的贵族男子们，可惜那么多人，没有哪一个有荣幸能邀请她去跳舞。
“女王。”莫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只要把“服务员”的存在不经意间透露给女王，这些恼人的小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这是莫莉多年以来的经验。
……
第104章
04章故人
“在看什么？”霍里斯顺着西泽的目光, 注意到了露台上的两个人，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目光，“哎呀, 有时候做人嘛, 要宽容、要豁达、要看开——咳，别这样看着我，好可怕。”
对上西泽没有温度的目光，霍里斯还是有些心虚。
SSS夜族的压迫感不是开玩笑的。
“我只是在安慰你。”霍里斯心想, 要是能多安慰几次就好了, 他会很乐意的。
“你应该认出也她的脸了吧，”西泽淡淡说，“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在她的档案上插一脚？”
“长得像这是缘分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你为难吧？”霍里斯摊了摊手，避重就轻道：“不过看样子, 好像也是多此一举。”
西泽不想跟他绕来绕去, 直接问：“你怎么知道她的存在？”
霍里斯从来都是“公爵号”谢绝的宾客之一，他根本没上游轮, 怎么就在夏夜出现的不到一个月时间内, 不仅知道了她的存在，还好心肠地帮忙做了份档案呢？
“哦, 其中当然有点缘由……”霍里斯故意吊人胃口，声音慢悠悠的。
他生平最喜欢的事情，除了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公爵生气, 就是各种意义上地挑战他的底线。看着他变脸, 多么好玩啊！
也就在这时，露台上的少年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露出了一张熟悉的清俊面容来。
“刚才忘记介绍了，”霍里斯仿佛终于想起了自己带来的年轻人，笑着说道，“那是我们实验室新来的得力干将，Tony，他给我带来了不少新点子。”
“Tony？”西泽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他是谁。”
他以为这个人早就没命了。
“哦？你认识啊，那应该知道他们是老同学吧。”霍里斯依然笑呵呵的，就跟没察觉西泽情绪一样，故意说道：“Tony的能力真的很优秀，你知道的，我一向珍惜人才，不管他是夜族还是人类。他的一点点小请求，我很乐意满足。”
在看到夏夜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后，他很难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他们两站在一起多么和谐啊，男才女貌，又同是人类……”霍里斯也乐于给西泽添堵，还乐呵呵地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听说夏夜原本已经要离开了，结果Tony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就改变了主意，要留下来等Tony……”
西泽双眸迅速结冰，啪的一声，手里的高脚酒杯被捏碎。
红色的液体沾了满手，顺着腕骨啪嗒落下。
“公爵大人！”
旁边立刻有侍者走上前来，为他送上毛巾，他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擦手，把每根手指擦干净。
“哎，怎么这么不小心？”旁边的霍里斯仿佛什么都没察觉，继续说道，“要不要发发善心，干脆成全这对老同学呢？强扭的瓜不甜。”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西泽把毛巾扔给侍者，手指上残留着黏腻的感觉。
就像他不把君临当回事，对方的存在依然让他如鲠在喉。
“这你都能猜到？不错，等Tony帮我完成一项研究后，我会给他两个选择。送回他光耀，或者留下来成为夜族的机会……到时候顺便捎上夏夜，也算是一个额外嘉奖吧。”
霍里斯满脸笑容，棕色的双眼闪烁着诚挚的光芒，看着就像个慷慨无私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