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晓丽瞪着她，仿佛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夏夜懒得跟崔晓丽浪费口舌，越过她径直离开了——
“你跟宋诗雨，一个恶毒，一个撒谎精，真的很配。”
“我……”
崔晓丽愣在了原地，看着夏夜离开的背影，心想她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哪句话有问题？她想要弥补……可是说过的谎话太多，一时间她竟然想不起是哪一个被戳穿了。
她咬了咬牙，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离开。转头时，无意间发现一旁的灌木丛边里的萨摩耶，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她，尾巴一动不动。
那眼神像是在盯着猎物，随时都可能露出利齿，然后扑过来。
一股子寒意从崔晓丽的背脊窜起。
这只狗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看着有一股清澈的愚蠢，跟夏夜在一起更是傻乎乎的样子，现在却令她感到害怕。
她想起了之前那条狗把一个夜族咬到重伤的传言，顿时一个激灵，看也不敢多看它一眼，躲着这条狗快步走了。
……
后来崔晓丽还来找过夏夜两次，夏夜懒得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只是告诉她：“你要回光耀，以后可以一起走。你要留下来，自身的本事也够了，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
只要漫画还行得通，崔晓丽对艾力克就还有利用价值。
崔晓丽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每次回到永恒区的别墅里，看到宋诗雨或是优雅地躺在沙发上享受着美酒，或是跟艾力克亲亲我我，她就怒火中烧，然后转头就会找秦秦吐槽一通。
秦秦忍不住跟夏夜提起。
夏夜只好把崔晓丽的事跟她解释了一下，从头到尾，然后问她：“你觉得崔晓丽的要求真的合理吗？她没有任何危险，只是为了过得更舒服，就可以去伤害另一个人，虽然宋诗雨也很坏……所以我才说，她们两绝配。”
“对不起。”
秦秦摇了摇头，没有再为崔晓丽说话了。
“你不用道歉。”夏夜说。
秦秦双眼微红，咬着唇瓣许久，才说道：“其实我也有私心。宋诗雨太坏了，当初就是她让罗宾把我买过去，后来又出主意让罗宾在我身上……”
话还没说完，秦秦已经泣不成声：“我是不是也变坏了？所以才希望你能惩罚她。”
“等着看吧，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用我做什么，她们就能折腾死对方。”夏夜安慰她说：“你跟她们不一样。他们会永远陷于仇恨和不公，而你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她无意间想到了一个方法，催眠。
不知道催眠能不能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把不想要的那一部分消除掉。
“如果你想的话，我去打听一下。”
“真的吗？”秦秦黯淡已久的双眸，重新迸发出希望的光亮，几乎是急切道：“我当然想。”
除了崔晓丽这个糟心的人，这段时间的一切进展，都顺利得可怕。
她找到了潜藏在永恒区里的黑市，跟对方有了一些联络，又买了一箱特殊的香水，交给了猎人协会在永恒区的接头人。原来她猜得没错，“梦游仙境”的特殊香水，果然是通过黑市的渠道进行交易。
她甚至通过黑市的渠道，给安娜递了消息过去，还约她面谈。
只是安娜非常谨慎，不肯亲自见她……
于是乎，事情就停滞在这里，夏夜只能另找别的机会。刚好听说圣都某个家族要举办美酒品尝会，邀请了一些贵族们前去参宴，其中就有安娜。
西泽当然也在受邀之列，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银先生听说她要找西泽，笑眯眯地告诉她西泽就在书房里，让她直接去找人，但是推开书房的时候，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内。
北塔正在汇报工作，旁边还站着李佩斯。
书架隐隐遮挡住了李佩斯的身影，只有那银色的长发随着清风，在空气中划过冷冰冰的弧度。
有这座冰山在，难怪书房里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度。
李佩斯朝她看来。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
谢尔蓝曾经说李佩斯想杀她。
事实上，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她真的感受到了杀意，后面几次，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他看她的目光，好似一个抽离了原世界、冷眼旁观的局外人，却又因为某些情绪难以割舍，只能在背后安静审视。
夏夜下意识就要离开。
西泽的声音传来：“来找我？小夜，等我一会儿。”
他们谈论的是最近“血魔”的事情，夏夜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在外间的小型会客厅，就算有一墙之隔她也能较为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会客厅有一排书架，上面放了一些杂书，不出意外地，她又在上面看到了几本“熟脸孔”。全套的《夜族历史》和《公爵请赐教》的漫画。
她从上面拿下了《公爵请赐教》的前传，坐在沙发上翻阅。
上次他把书借给她后，她只看了一半，现在可以接着往下看，只是听着他们谈论的事情，她渐渐没了看漫画的心思，这时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关键词——
反叛军。
“这还是最近才发现的。”北塔想起这个仍然感觉很意外，“太离谱了，我完全没想到，组成反叛军的全是我们眼中的那些垃圾，半夜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