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声响，外面的女人已经起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还有哗啦啦的水声，大概在做午餐。
夏夜收起邀请函，把窗帘拉拢。
敲门声刚好响起。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短发女人有些局促的笑容，声音还有些结巴：“那个……我做了早餐，要吃点吗？”
客厅里摆着一张小圆桌、双人沙发，就不剩下多少空间了。但女人很会打理，收拾得整齐干净，视觉效果看着还不错。
早餐是豆浆和油条，还煮了两个鸡蛋，简单又美味。
“谢谢你。”
夏夜坐在沙发上，吃着酥脆的油条。
比起那些花里胡哨的西餐，她还是更喜欢接地气的中式早餐，这种搭配百吃不腻，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总是在上学的路上买来吃。
想起这些，她眼中露出怀念的光。
“呃，对了……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阿澄问道。
阿澄是短发女人的名字。
一晚过去后，阿澄就认定她是个好人，整个人放松下来，还简单聊到了她自己的一些情况。
她家里穷，父母早逝从小就没人管，后来还遇到了渣男，怀了孩子后对方就玩失踪，彻底断了联系。如果不是实在缺钱，她也不会做这一行。
“什么问题？”
“那个香水的牌子……”
从昨天起，阿澄就很在意她的香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夏夜还是从包里拿出香水，递给她看：“你看看。”
香水瓶很精致，瓶盖是金色的，有两个漂亮的小鹿角。瓶身像是一块水晶被切割成无数面，就像钻石的玫瑰切工，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光华。
标签上有一个大写的花式的字母W，小字“梦游仙境”，下面写着：
微醺玫瑰。
阿澄看到这个牌子，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瓶香水怎么了？”夏夜问。
“就是这个气味，我曾经在……前男友身上闻到过。”阿澄神色有些激动，“我的鼻子很好，绝对不会闻错的。”
夏夜感到迷茫：“不是前男友了？”那还在意香水做什么？
阿澄用纸记下香水的名字，十分不舍地把瓶子还给了夏夜。
然后才解释说：“他在一个香水工厂上班，身上经常会染上这个味道，知道了牌子，我就可以找到他了。”
夏夜不理解，分手了干嘛还执着这些……哦对！还可以找他要赡养费！
这是渣男应负的责任。
“我必须找他，因为这个香水有一个特殊的……”
阿澄突然停止了说话，因为夏夜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夏夜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的方向，眉心微微蹙起，似是发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阿澄被她严肃的模样弄得很紧张，结结巴巴：“怎、怎么了？”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骚动已经到了楼底下，伴随着警犬汪汪的叫声，听起来阵仗就很大。
夏夜说：“警卫军来了。”
……
第39章
阿澄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她扑到窗边, 想掀开帘子看看情况，又想起现在是白天，只能急切地侧过脸, 把耳朵贴过去仔细聆听。
“现在、立刻, 所有人通通到楼底下来！”
警卫军拿着一个喇叭，在楼底下大声喊道：“我只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否则一会儿后果自负！”
阿澄急得团团转。
夏夜见她急，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问她：“警卫军来做什么？”
她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难道是……呃, 扫黄？
“呃……”
阿澄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这就更让夏夜肯定了猜测，她安慰她：“没事的，我们两都是女性，就算……那什么也找不到我们头上，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一下。”
可是, 为什么让人下楼。
难道不用抓现行吗？
阿澄的脸色苍白, 声音都是抖的：“不是那个……他们带着警犬，是来抓人类的……”
“警犬能分辨出人类？有抑制剂的话应该闻不到吧？”
昨天的港口, 那些人也带了狗。
但不是还用了“检测房”吗？
阿澄摇摇头：“不知道啊, 但警卫军号称经过特殊训练的警犬，可以分辨出人类的气味。他们都用这种方法抓人类。”
夏夜觉得不可思议：“有没有弄错过？”
阿澄想了想：“好像有抓错过, 不过警卫军说，因为警犬感冒了。”
夏夜松了一口气：“那就不是100%的几率。”
还有一种很大的可能性——那些心理素质不行，不由自主表现出恐惧、慌张的人, 也会被警犬认定为可疑之人。
对于警卫军来说, 误抓算不上什么问题，他们也有充分的理由。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 干嘛要心慌，对吧？
“如果有抑制剂呢？”
“重要的是，抑制剂是管制物品，根本买不到。”阿澄叹了一口气。
永夜对人类毫无怜悯之心，怎么可能随意售卖抑制剂呢？
这不是帮着人类隐藏嘛。
夏夜迟钝地反应过来了这一点——这么说，游轮上的抑制剂，还真是增加乐趣的“游戏道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