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这种蠢问题。”
夏夜抹了一把眼睛，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眼前是一双材质很好的拖鞋，白皙却性感的小腿，她顺着那长长的浴袍往上看，对上了一双冰冷的双眼。
西泽冷冷睨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萨摩耶围绕着夏夜转圈打量，嘴巴里哈着气，听到主人数落她，在旁边“汪汪”起来，表示自己的赞同。
夏夜看向萨摩耶：“……”
萨摩耶再次：“汪！”
这只萨摩耶的皮毛油光水滑，雪白又蓬松，呃，确实比她干净许多，一看就知道平时吃得很好，并且还有人伺候，不然不可能拥有跟主人如出一辙的傲慢眼神。
那眼神就差直接告诉她，像她这么脏臭的人，只配待在下水道。
“真是太冒犯了，”艾力克捂着鼻子，伸手就要去提夏夜的领子，“大人，我这就把她扔出去。”
她可不就是想走吗？
“不用劳烦，我这就走。”夏夜差点喜极而泣。
夏夜身子往后仰，避开艾力克的手，连滚带爬就想赶紧离开，结果脚底下又是一滑，跌坐在了池子里。
西泽看着她滑稽的样子，面冷似冰：“你知道自己有多脏、多臭吗？”
喷泉池的水都脏了，上面还浮着一层脏污的油脂和垃圾碎屑。
夏夜脸上火辣辣的：“对不起，我立刻消失。”
艾力克见她慢吞吞的、还笨得要死，还想去拧她的手臂把她拖走，但手还没能碰到她的手臂，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蓦地从血脉中袭来。
他立刻撒了手，意识到公爵十分生气。
被这个脏兮兮的少女惹怒。
几个佣人从别墅里小跑过来，刚到这里，血脉里的压制力就让他们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很快那股压制力消失了。
西泽深深看了夏夜一眼，吩咐女佣说：“把她弄去洗干净。”
女佣们：“是。”
夏夜还想趁人不注意溜走，两个女佣已经一左一右地架起了她的手臂，强行把她带走了。
艾力克见事情告一段落，迟疑着想开口提礼物的事，还想松泛一下这僵硬的气氛。不等他措辞好，公爵冷冰冰的视线已经降临。
西泽说：“立刻滚。”
艾力克头皮发麻：“公爵……”
西泽：“你也很脏。”
“……”
艾力克左右看了看，衣服上被打湿了两个点。
他心里暗骂了一声，嘴上却一个字不敢多说，赶紧溜了。
夜风阵阵，依然带来腥臭的味道。
可见有时候嗅觉过于敏锐，不是件好事。
西泽转过身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瞥了一眼那极有艺术感的白色喷泉池，忍无可忍道：“不要让我再看见这个喷泉池。找工匠来，砸了重新做一个。”
佣人们诚惶诚恐，立刻应道：“是。”
“汪汪汪。”
听到叫声，西泽才想起还有一条狗，正在脚底下围着他摇尾巴。
他瞥了一眼大白狗身上的皮毛——显然刚才看夏夜的笑话时，它离得太近了，身上被打湿了。
西泽皱起眉头：“把它弄走，洗干净了再进门。”
佣人：“是。”
“汪呜~”
大白狗眼睁睁看着主人远去的背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想要跟过去，结果被佣人抓住。它委屈地叫了两声，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对它如此残酷。
佣人说：“别挣扎了大白，你只是一条狗。如果你是个人，可能待遇才会好点。”
咦，不对，艾力克先生不也被赶走了吗？
倒是那个下水道女孩，身份不明，还那么脏，却被带进了别墅里清洗。
真是怪事儿。
夜空下，大家拿着工具开始处理喷泉池，挥着锤子直接砸碎，哐哐哐有节奏的声音在风中传出很远……
注定是个忙碌的夜晚。
至于草坪上那精心布置的礼物盒，则是无人问津。
……
第42章
夏夜怎么都想不明白。
前一刻, 她还安安心心待在下水道里，猖狂地认为，夜族不可能拉下面子来追。后一刻, 她被女佣架着身体带到了别墅二楼, 全身被剥干净，扔进了圆形的豪华浴池里。
她刚开始还挣扎了一下，佣人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就放弃了。
反正也逃不掉。
西泽亲自抓的人, 她还能怎么样？
摆烂吧。
把女佣赶出去, 自己洗完这个澡，已经是个极限了。
她刚开始挣扎、呼叫时，女佣根本不鸟她，但她实在不喜欢被人触碰，条件反射就把一个人踢翻在地，又一个胳膊肘打在另一人的肚子上。
女佣们见她不好惹, 只能暂时放过她, 但在临走前严肃要求她：“先用磨砂膏搓一遍，再用沐浴油, 洗干净了再上一遍身体乳。还有头发要洗三遍, 用好护发素和精油……”
女佣一条条细数。
夏夜讶异地张大嘴巴：“要这么麻烦？”
“对自己有要求的女性都会这样做。”
“……”
女佣严厉地盯着她，一副马上就要叫帮手来制服她的样子。
夏夜只能举手投降：“好吧, 我照做。”
女佣说：“一会儿我会进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