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摇了摇头,“我暂时不逃。”
江淮担心的说道,“这红绳戴久了确实会吸取精气,他们怎不给你取了?”
“可能是怕我逃了去。”池溪回道,她又说道,“我与你一样,留在这里的是有原因的,所以你无需担心我。”
江淮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年头谁还没点小秘密啦!
入夜,一名侍卫匆匆进来点了香炉又匆匆离去。
池溪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思索着穆迁怎不来点了。
“他这是在干啥?”江淮疑惑的问道。
香气萦绕,池溪立即闭气,但是忘了提醒江淮,江淮说完便睡了过去,池溪急忙接住了她,将她放到床上,一同睡了去。
一夜无梦,池溪醒了个大早,穆迁早早的了推开了门。
身上的红绳一直在无止境的吸取了他的灵气,甚至开始吸收她体内的灵气,绳子变得越发鲜红。
池溪抬脚把绳子露出来给他看,“你再不解开,你觉得我还有命到上清宗?”
穆迁走上前,弯身将绳子解开,但是怕她轻举妄动或者变树,解开瞬间又起身绑到了她的手上,还解释道,“系在手上,功效便没那么强劲。”
池溪仔细看着穆迁解绳子的动作,默默记了下来。
出门之时,穆茜走了过来,问道,“迁儿,你要带她去哪里?”
“去上清宗。”穆迁倒也诚实。
“我也要去。”穆茜说道。
于是两妖一人坐上了木鸢,天策楼与上清宗相隔不远,木鸢飞了一个时辰便到了。
一路上池溪靠边坐着,看着四周的风景,而穆茜则在一本册子上写写停停,倒是少有的安静。
下了木鸢,穆迁倒是比池溪还熟悉上清宗,一路轻车熟路的躲过了结界,像是没少来。
到了宗内,池溪有些惊讶,名声远扬的上清宗竟变得如此破败,宗门内弟子稀疏不说,连个守门人都没有。
穆迁避开宗内弟子,带池溪来到了灵泉边,穆茜绕有兴致的观察着池溪的一举一动。
“你不把绳子解开,我如何变树?”池溪说着,对着穆迁伸出来手腕。
穆迁回头看了一眼穆茜,见穆茜点头,他才解开的绳子。
池溪缓缓的走进池水中,心中默念,变成了小树。
她感受着泉水的力量,可是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这池水像是在普通水,丝毫没有灵气浮现。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灵气,她转念又变回了人。
“溪儿,怎么了?”穆迁问道。
池溪摇摇头,可能灵泉只对低阶修士有用,她看着一左一右的两妖,抬脚一挥,扬起了水痕,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随后他向穆茜那边跑去。
穆茜像是早有防备,长鞭击开了水痕。但池溪的目的并不在此,等他俩回神,她已经落在了她们身后。
她动手并不是想跑了去,只是在试探自己与他们的修为究竟差多少。
这一来二去,池溪大概一知半解,又惊奇的掌握到了妖族的手法、招式。
她停了手,挥开穆茜的长鞭,道了声“没劲,不打了。”
穆茜气急想动手,但是被穆迁阻拦。
两股灵气在池中一番滚动,使得泉水涌动了起来,起了一个浪花,将水中的池溪卷了去,又落下,随后又卷起更高的水浪,池溪站不稳,被它淹了过去。
穆迁来不及拉她,池溪便被泉水卷得无影无踪。
池溪随着泉水一阵翻滚,被冲到了一个洞口前。
她起身,将灵泉水咳了出来,看着面前的洞口,疑惑之际,边上小道走来两人。她立即躲了在石头后面。
“你说咱们宗门还有希望重振么?”
“难说哦,你瞧我们宗主,自从听闻魔种是魔族的阴谋后竟一蹶不起,一夜白头!”
“那我们不如找找下家?”
“嘘,别出声,宗主还在里头炼丹呢。”
随后他俩噤声转入了另一个小道。
池溪不免有些唏嘘,当初许多人挤破头也要进上清宗,如今却是人走茶凉,不过也是宋铭活该罢了。
但魔种又在她得到的消息内并不关魔族的事,莫非是妖族撇的一干二净,顺带倒打一耙诬陷魔族?难怪他们能在人界自由横行。
本以为宋铭是因父亲去世伤心过度,一夜白头,没想到竟是因为听信了传言,急白了头。
着实有些可笑,池溪看着洞口,推门走了进去,里头带着浓浓的烧焦气味,她戴上面纱,挥手挥开了烟雾,一抬眼看见地上倒着一名面色枯黄,满头白发的老人,她走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无事。”那老人声音极低,像是虚弱至极。
池溪又环视了一下四周,丹炉破裂开来,洞内一片污糟,除了这名老人,也没看见宋铭在此地。
倒是地上那名虚弱的老人缓缓睁眼,一看来人,眼神瞬间一亮,颤微微的开口道,“溪儿,我就知道你心中有我。”
“老伯你谁?”池溪疑惑的问道。
“宋铭,溪儿你不认识我了?”宋铭回道,挣扎的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焦黑的道袍,枯黄的双手,楞了一瞬。
池溪再次打量了一下他,实在是无法与前几日见的宋铭联系在一起,她暗道,就他如今这副模样,怕是亲爹从棺材里爬出来了也不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