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流淌过灵脉也是温暖的。
许清焰仿佛回到了幼年时,牵着妈妈的手,高高的抬起腿,不熟练的迈出了人生得第一步。
妈妈的手温暖又柔软。
鼓励的笑容让她欢欣又安心。
“这是……你生活过的世界?”许之恒出现在她身边,看着眼前奇怪的房子,还有那个头发上系着丝巾,穿着绿色裙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的女人。
女人扶着小女孩,对旁边自豪的说:“瞧,宝宝会走路了。”
在一旁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苹果,用勺子刮着果肉泥:“是嘛!太棒了!”
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许清焰点头,眼底是许之恒从未见过的自豪和骄傲:“恩。我妈妈是不是很漂亮?还有我爸爸,特别帅对不对?”
许之恒不是很懂许清焰的话,但明白她的情绪。
点头道:“恩。看起来很幸福。”
正是因为足够幸福,才让许清焰有勇气跟天道提出交易。
“这是我的希望啊!”许清焰眼中含泪,却笑得满足。
这么幸福的希望,她怎么能不全力以赴呢?
“你呢?”许清焰问许之恒:“你有什么希望吗?”
许之恒有些惭愧,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安:“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
如果他一直不能感受到这些的话,许之恒很难与许清焰真正的心灵契合,人剑合一。
也就不能发挥出剑主和剑灵最强的配合。
“没事。”许清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又不是什么规定。玄天剑宗那么多剑修,也没有几个能让剑灵一通入道。”
许清焰看得很开。
许之恒现在这样,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这样就可以了?”许之恒看着她的脸,小心的问:“你对我,没有一点要求吗?”
从前在褚山手中,他对剑总有各种要求。
许之恒那个时候就算没有灵智,更没有从剑身脱出成灵,也能感受到褚山对自己的不满意。
这样的情况,在许多剑主身上都出现过。
哪怕有人对武器满意了,又会希望剑灵可以更厉害,可以与他发挥出最好的配合。
这才是剑灵的生活。
可许清焰从来不会这样。
弱水河畔的时候,许之恒知道许清焰不是把他当做物品,而是伙伴,是以后并肩作战的战友。
“我为什么要对你提要求?”许清焰笑道:“一个人能取得怎么样的高度,是自己决定的。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做到自己可以做到的一切,你也很努力的在做这些,我干嘛还要给你提要求?”
“再说,你虽然是我的剑灵,但你也是独立的个体。别忘记了,你还是草木精华!”
“我——”许之恒眼底的迷茫越来越明显。
他不仅仅是剑灵吗?
这个念头一起,许清焰眼前的一家三口怦然消失,随之出现的是羽渊地下的画面。
“羽渊?”许清焰诧异,但很快又想通了,对身边的许之恒说:“我想,我们接下来要看到的可能就是你的事情了。其实我在羽渊的时候就很好奇,羽渊那样的环境,怎么可能将你凝聚出来的?只是当时羽渊那个情况,我不好多问。”
人家都死伤惨重了,自己还跑去问这些,未免显得太冷血。
只是,事情并非像许清焰想得那么简单。
羽渊的确还是羽渊,但他们现在看到的,显然不是鲧死后的羽渊。
河水中有一条黑龙冲出,溅起水花无数,这里也没有羽渊族的金乌蛋,周围一片漆黑,许清焰还是靠着周围的地势才辨认出羽渊的位置。
这样的情况下,羽渊自然不会有植物。
小山的位置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土堆。
“我想去那里。”许之恒指着前方。
他们毕竟不是真正来了这个地方,更像是因为天道,所以触及到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因此触发了疏月留在这里的幻阵。
许清焰想的是自己的家人,是要完成一切后与天道做交易的根源。
所以见到的是父母教自己走路的场景。
她自己不记得这一幕,但记忆深处里藏着。
所以这里必然是许之恒记忆深处藏着的内容。
“那就去看看!”许清焰动作比许之恒还快,拉着他往他指着的方向走。
两人沿着河一直向前,只能偶尔听见河里的那条黑龙在不停的翻滚,嚣张的甩起水花。
许清焰看着不断溅出的水花,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那条黑龙是被相柳一道水箭消融的那条吗?”
如果是的话,现在多嚣张,以后就多惨。
但是仔细一想,好像黑龙更惨了。毕竟,它可是原住民,相柳才是那个后来的人。
平时不仅把它压制了,最后还死在了相柳的手里。
“所以,那天黑龙并非是要对羽渊族人做什么,而是想要逃命?”许清焰露出同情的神色。
相柳啊相柳!
你坏事做尽!
“好惨啊!”许清焰道。
大概是意识到黑龙与自己还是“老乡”,许之恒也看见了对方是怎么死在相柳手下的,也点头赞同许清焰的话。
若是没有相柳,看黑龙在河里这肆意的样子,应该是最厉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