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要死了,他甚至能让树开口,何况还是你这种的?不过…”忍不住轻哼了声,司珩问道,“我听说你在天羽宗很是得宠,他们竟都没告诉过你牧浅雪内丹崩碎的事么?”
内丹崩碎…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他对你很好吗?”司珩见小豪猪如此,轻微皱了下眉,“你倒是很在意他。”
小豪猪翻了了白眼,与你比,谁都对我挺好。
“不过他对你再好也…”司珩轻笑了声,眉梢微微上扬。
小豪猪原本以为他还有下句,奈何等了半天,却只等来沉默一片,然后便见着司珩站起了身,提起了小竹篓,问道,“你是想我抱着你走,还是你自己跟过来?”
“又或者,拿根绳子捆着你走?”
看了竹篓片刻,小豪猪果断选了自己跟上去。
哎,有人质的敌人,就是很嚣张啊!
*
等他们完全走出通道,小豪猪才注意到,太阳已经西沉,只留下淡淡的橘光,看着像天空抹上了残血。
小豪猪很少从这个角度看司珩,以前他们要么是面对面剑拔弩张,要么是他在身后给她惊悚一跳。
而现在,他背对着自己,一身全黑,配上染了残血般的天空,再加上这附近又是砂石地,她竟看出了几分寂寥。
小豪猪摇摇脑袋,抖抖身子,想什么呢,什么寂寥不寂寥的,他就是个大变态啊。
不过大变态的心,应该也没几个人能与他心意相通吧?
那是活得挺不合群挺寂寞的。
害,谁让他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变态。
或许是因为她抖动身体时棘刺“沙沙沙”地响了许久,她见司珩微微偏了下头,看不清他眉眼,却见着了漂亮的下颌线。
他在用余光看她。
但司珩并没有停下来,不过几秒,便又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着。
小竹篓在他手里晃晃悠悠,里面躺着的黄金蟒似乎还打起了鼾。
真是…
这条傻蛇!
司珩的步子迈得不疾不徐,小豪猪虽然腿短,却跟着并不吃力。走了许久,却一直未见着她与黄金蟒过来这边裂谷时遇见的那道罡风,想来此处还是没有阵法保护。
哎,一路上也没见到其他修士,连个求救对象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以司珩的境界,他居然进得来小境天?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月亮都高挂在天空,才走到一处小山头,山上有溪流有池水,有亭台有楼阁。
司珩在一处合院的大门前终于停了下来,单手抓起门上的黄金圆环,敲了两下。
挂在门口房檐下的灯笼瞬间亮了起来。
白色的圆柱形纸灯笼,在夜晚的深山里,看上去格外瘆人。
“吱——呀——”
门开了。
后面没有人。
阮晏晏:o_O|||
司珩直接迈了进去,而小豪猪站在院子外,踟蹰了一番。
“怕了?”前面的男人转过身,问道。
这荒山野岭的,突然一个院子,挂着的是白灯笼,门还会自己开,换你你不怕???
哦,他是没啥好怕的,毕竟他那么变态,鬼见了都要吓退三分。
小豪猪瞪了司珩一眼,就算要拿她做实验,拿她解刨,也不用在这种地方先来一顿心里恐吓吧???
又不是拍电影,还需要气氛烘托!
她真的好怕鬼的,T^T
“有我在,怕什么?”司珩转身走回来几步,蹲下,放下竹篓,对着小豪猪拍拍手,“要我抱你么?”
再可怕也没有你可怕!
小豪猪看了眼那竹篓,黄金蟒还在里面睡得正香。
大哥,要不要这么能睡?这样就算她找到机会逃跑,她也背不动这么大条蛇啊。
哎,前有狼后有虎,旁边还有个大包袱,论惨果然她最惨。
哭唧唧.jpg
小豪猪艰难地迈动了腿,进了院子。
“呵——”又是一声轻笑,司珩摇摇头,似在自言自语,“什么都比我要好,是么?”
说罢他站起身,提起竹篓,往内里走去。
不过待进了第二道院门,整个景象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月光皎皎,幽蓝的天穹里挂着明亮的星,蟋蟀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
再过一道拱门,前面是一座干净清爽的四面小院,左右各是厢房,前后各有拱门,中间一方石桌,四个石凳,角落处还种了几棵竹,看着很是雅致。
小豪猪抬头看了眼司珩。
“我通关打下的,”司珩直直地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突地又浅浅一笑,“不会有人来打扰。”
小豪猪欲哭无泪,你这是绝了我的希望啊。
司珩没再看她,反而是指向里面的厢房,问道,“挑哪一间?”
无所谓吧?有区别吗?
咦?这么说他不准备夜里看着她咯?
也是,她都能为了阿瓜跟着他大半夜上山了,哪里可能会逃?
但不管怎么说,能拥有这点自由,她还是很开心的,嘻嘻。
“让你挑你就挑,别以后又说我欺负你。”司珩微微偏了下头,意兴阑珊地勾了下唇。
小豪猪想了想,伸出爪子指了下左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