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候,剧情都发展了一小半,可现在才到哪里?
再说了,她出现得太古怪了!
“松……开……”时槐终于挣扎着,憋出两个字,随即缺氧到浑身战栗发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小畜生!”
她咬牙切齿。
男主怎么了,男主就能用这么羞辱人的方式打脸她吗?
眼泪温热,秦易恍惚着挣扎出一丝神智,他近乎失神地垂着眼看怀里的人。
心魔强烈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幻象短暂地化为真实。
时槐雪白脆弱的脖颈印着绯红的指印,乌发披在她裸露的肩头,眼睫上挂着泪水,楚楚又恨恨地看着他。
这样真实。
秦易伸出手,揩掉泪珠,送入口中。
海水混杂着泪水,又苦又咸。
白皙的脸染着暧昧的红,她唇瓣被划破,鲜血汇入海水,又小鱼凑过来亲吻。秦易眸色深了几分,似嫉妒般猛地凑上去,吮吸她的血。
“我不想解开契约,我愿意……主人……”
“我想当你的妖奴。”
他的嗓音破碎又隐忍,碾碎在愈发迷乱的吻中,显得有种近乎卑微的疯。
不对,他就是疯了。
“闭嘴。”时槐慌乱间狠狠咬他一口,伸手扣住他的咽喉,怕他再扑过来,“信不信我折断你的脖子,你现在伤得快死了。”
话是这么说,但时槐手抖得厉害。
她现在一点修为也没有,秦易伤得再重,想反杀都很简单。
时槐不动声色,往后仰了仰。
秦易动了一下,时槐大惊,下意识要松手。但对方伸手,扣紧她握着他脖子的手,额头抵着她额心,“再次结下主仆契,你就可以放心用我。”
时槐:“……?”
他这是在反讽她,主仆契没了,他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当真是其心可诛。
她忍了忍再忍,没有说话,因为现在秦易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可恶。
少年沉默看着她,良久,轻轻叹息了一声,从腰间摸出一条玄色的皮质颈链。他将颈链放入时槐手里,语调清冷又小心,“你将它系在我身上,我就只能听你的。”
这是一件上品法宝,时槐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是……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易。
少年满身都是伤,海水涤荡掉他身上的血污,露出清隽的眉眼。左眼空荡荡的,血肉模糊,唯一的右眼也灰蒙蒙的,但在幻境加持下“目光”专注。
似乎是察觉到时槐沉默里的犹豫,他像是有些不安。
攥着颈链的手收拢,秦易喉间低咳,往后退缩了一下,剧烈地咳出鲜血。
“别怕我。”
时槐听见秦易低低道。
她觉得心口跳得非常快,快得不正常。明明秦易浑身伤痕累累,低垂着眉眼,像是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沉默地等着她的应答。
但她还是说不出来的慌乱,以至于本能往后退了退。
一定是他刚刚太疯了。
少年轻轻一颤,他下颌线绷紧,良久才松开手指。
然后无声地抬起眼,安静地看着她片刻,又蹙眉垂下目光。他喉间混沌嘶哑,低低的嗓音近乎哀求,“我会救活你的,你等我,别不……要我。”
时槐哑然,心魔幻境能扭曲认知,秦易到底是……
可陷入魔怔中的人,被人强行矫正认知,可能会造成危害。
她忍了又忍,最终装作温柔地点了点头,敷衍道:“嗯嗯,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不要难过啦,我等你。”
抖掉背后的鸡皮疙瘩,时槐揉了揉秦易的脑袋。
少年微微仰脸,乖得有些不像话。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眼底的光却渐渐熄灭下去,合上眼,低低呢喃,“……果然,是心魔罢了。”
时槐不是这样对他的。
随着他的喃喃,时槐还未反应过来,身边的海水便褪去了。
她再度湿漉漉地回到了房间里,窗外没有秦易,只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林。
半人高的铜镜在不远处,照出她满身的暧昧。时槐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拉起被褥裹住自己,但脖颈往上的肌肤还透着暧昧绯红的指痕,眉眼绮丽靡艳。
尤其是唇瓣,被□□得滚烫灼热,发麻得几乎合不上。
她狠狠地摔了十几个花瓶,才稍稍解气。
消了气,时槐冷静下来。
她的预想出现了问题,秦易的报复手段不是杀她,是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刚刚都伤成那样了都不放过她,这要是后面又有仙骨又有龙珠,还得了剑仙传承。
这还得了???
时槐裹着被子,人都麻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心魔幻境怎么会这么奇怪?
莫非,他喜欢……不可能,时槐的念头一出来,就迅速被她掐灭了。
秦易可是男主,我命由我不由天,打脸装逼无极限那种,还是无cp的那种狠人。
一定是心魔的问题,她不能让秦易知道,她进入了他的心魔幻境。
若是他清醒过来,得知自己竟然见过他如此羞耻的一面,一定会杀了她灭口!
为了弄清楚状况,时槐不再那么抗拒傀儡人,果然傀儡人迅速开始继续唱戏,给她展现外界的变化。
秦易斩杀了东海囚困的金龙,夺走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