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是普通地让他们读书的意思,他们娘娘什么人,他们还不知道吗!
摸摸下巴,一定有深意,得深入理解一下。
看着底下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想什么的狗腿子们。
袭红蕊抓起盘中的枣子,一人给他们一下:“让你们多读书,就是让你们多读书,少给我惹事!”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胆敢与任何一宫发生冲突,仔细你们的皮!”
袭红蕊崛起得太快了,像是穷人乍富,跟在他身边的人,难免也膨胀起来。
原先压在清华宫的两座大山,如今眼瞅着都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是自己一家独大了,怎么不让人激动。
可是袭红蕊还是郑重的,给每个人敲响了警钟。
清华宫之所以能那么高效地运转,就是因为袭红蕊的每一条命令,都能做到令行禁止。
只是行为上的苗头是被掐了下去,心里的念头又哪那么容易打住。
众人一齐看向袭红蕊。
难道娘娘对那母仪天下,中宫之位,就一无所求吗?
呵,论有所求,一群狗腿子,哪比得上她这个正主。
让他们读书,他们不读。
但凡他们多读点,就应该明白,什么叫势至水自成。
区区一个萧贵妃,哪里用斗。
……
随着一天冷似一天,最难捱的冬天,终于要来临了。
大户人家,裘皮炭火,一应俱全,自然无惧寒冬,打马游街,嬉笑如常。
贫苦人家却开始战战兢兢,用尽一切力量筹备一些越冬之物,依然担心冻疾而死。
当此之际,玉华夫人和福璋郡主,联合筹办的善济堂,救济苦寒者的消息,像是翅膀一样飞到千家万户。
老弱病残孕,无力自保者,皆可去善济堂免费居住,免费领取一口吃食。
身强力壮者,则可以去玉璋书局的工坊暂时打工。
以后每年冬天,玉璋书局都对外额外开放。
不拘出身,不拘男女,全凭力气吃饭,做多少活,给多少工钱。
因为本是济苦之意,所以只招冬季短工,以无产无业,难以度日者优先,开春时散去。
当然表现特别好的,并且愿意跟着玉璋书局干的,也可以收下当长工,以后一直住在玉璋书局的工坊里。
听到这,人群一片哗然。
眼下有哪个行当,比玉璋书局风头更劲,谁不想进去当工人,有个正经营生啊!
不说街边流浪的乞丐们,就是普通人家,也想着往里挤了。
哪怕不能当长工,冬季里不能出去的时候,找个短工打打也好啊!
负责在善济堂外接纳贫者的小马,看着伪装成乞丐的人,冷冷一笑:“你可想清楚了,玉璋书局不只冬天招工,其它季节也招。”
“只是冬招纯为善举,广开方便之门,并不一定是工坊确实需要人,所以不一定会收。”
“凡进过善济堂的人,都要别开一册,执行另一套考核标准,比正常招工要严。”
“你现在进了冬册,以后就别想进春夏秋三册了。”
“我家夫人说,伪装贫者,于冬季挤兑贫者生计的人,和伤财害命没有区别。”
“这样黑心肝的人,大家当互相检举,使他原形毕露。”
“一经发现,赶将出去,并计入袭家的黑名单,所有产业,永不录用。”
“现在,你还要录吗?”
话音一落,人群一片寂静。
虽然进玉璋书局的工坊,是天大的好事。
但因此得罪袭家,被整个袭家封杀,就大大的不妙了。
于是没过一会,就灰溜溜逃走了一片,人群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小马翻了一个白眼
还敢在他这个多年资深乞丐面前装乞丐,也不看看装得像吗。
“下一位!”
人群喧喧闹闹,看热闹的许多,一个圆润的老者,和一个清俊的“公子”,也在其列。
崇文帝捋着胡子,满目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你那弟媳,和你妹妹搞出来的东西?”
伪装成公子模样的袭红蕊,一展折扇,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笑吟吟道:“怎么样?”
崇文帝每坐宫中,穷极无聊,渐渐地对什么都腻歪透了。
听袭红蕊说,邀他微服私访,给他看个好东西,立时欣然应准了。
久居宫中,乍一出来,空气都比宫里清新。
袭红蕊不管说什么,都道是好。
笑吟吟道:“行善之余,还有些法度,看着真不像一个女子做出来的事。”
袭红蕊哈哈大笑,附到他耳边笑道:“那当然,您亲封的玉华夫人嘛。”
“这人不能赏,自被您赏了后,我那好弟媳,天天铆足劲,要做出一番和普通女子,不一样的事呢。”
“哈哈哈。”崇文帝忍不住大笑。
见他心情很好,袭红蕊便开心地拉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别处逛。
不过拉到一半,发现自己如今是男儿身,大庭广众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未免过于怪异。
于是咳嗽了一声,挺直脊背,对着崇文帝一展折扇,风度翩翩道:“黄老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