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口一句:“好硬。”
一抬头,李锦书正面无表情看着她。
周雁南一脸尴尬:“我说我是不小心滑到你的腹肌上你信吗?”
李锦书仍旧不动声色,冷不丁说了句:“要留下来吗?”
周雁南心脏一阵狂跳,呆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七八个想法在她脑中轮番轰炸:
这男人人生受挫,现在显然是想借着酒劲放纵,可她是正经人,不应该这么随便。但他身材那么好,就算两人睡了,她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况且就她现在这厂妹造型,两三月内是不大可能有性生活了。不过他们毕竟是同事,又是上下级,关系搞得太复杂总归不太好。
一番天人交战后,她还是恢复了理智,从他的衬衣里抽回了手,说:“算了,看你也没什么诚意。”
她正要起身,李锦书忽然抬手勾住了她的后颈,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
唇上一股温热的触感,酒精的味道直冲鼻腔。周雁南脑中又是一阵爆炸般的鸣响,身体被一阵酥麻的电流贯穿。
李锦书轻咬她的嘴唇,嗓音低沉:“这样算有诚意吗?”
周雁南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呆愣着没说话。李锦书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上,低头吻她的耳侧。
周雁南如梦初醒,急忙推开他:“我不想当不了朋友。”
李锦书俯身看着她:“你有把我当朋友吗?”
周雁南想了一想:“没有。”
“那你废什么话。”李锦书恨恨地压住她的手腕,又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热烈、急躁,带着急不可耐的欲望和不容置疑的侵略感,他像野火般掠过她的唇舌、脖颈、胸前,她的身体也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
他将全身的重量加诸在她身上,双手在她胸前和小腹乱摸。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右手颤抖着摸到他的胯下,心口又是一阵狂躁的跳动。
李锦书略微起身扯掉了衬衣,喘着粗气脱掉她的上衣和牛仔裤,分开她的双腿压了上去。
眼看就要进入正题,周雁南小腿忽然一阵抽筋,登时像个虾米般蜷缩了起来。
“你怎么了?”李锦书赶忙问。
周雁南拧着眉头,捂着小腿龇牙咧嘴:“我小腿抽筋了,我操,痛死我了。”
李锦书说:“能忍吗?”
周雁南简直想一脚踹过去:“李锦书你做个人吧!”
李锦书见她疼得冷汗都出来了,只能穿好衣服,给她揉了半天。等到疼痛过去,气氛也彻底没了。
周雁南靠在李锦书的手臂上,静静地躺了会儿,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李锦书低头看了她一眼,说:“你回家睡可以吗?我睡眠不好,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周雁南闭着眼睛,梦呓般地说:“嗯,我眯一会儿就回去。”
李锦书也合上了眼睛,心里想着再过五分钟就赶她回家,然而不一会儿就沉沉地跌入了梦中。
自他来了成都,每晚都是一重重的梦,每个梦都是嘈杂无序、声嘶力竭的,醒来后总是筋疲力尽。
只有这晚的梦安静些,梦里淡淡的,他被柔软的触感包围,像水生植物静谧漂浮。不知过了多久,右臂上星星点点,像是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似梦似醒地睁了睁眼,弯了弯手臂,将身边的女人抱在了怀里。
第十四章 你还真不是gay啊。
次日早上,李锦书六点就醒了,其实是被太阳晒醒的。
他的主卧朝南,昨晚他醉醺醺地睡了,忘了拉窗帘,早点五点多阳光就倾泻进来。眼睛被强光照射着,睡梦里也变得一片明亮,像是在耀眼的热带跋涉。
他在困意里挣扎着,最后还是醒了。一睁眼,房间里光线亮得刺眼,如雪崩扑面。
李锦书抬手挡在额上,回头看了看,见周雁南正在他身边沉睡着,头发已经炸成了狮子王。另一边,奥黛丽也趴在床边睡得一脸安详,阳光在地板上无声流淌。
李锦书凝神看着周雁南,心里并没有觉得懊悔或不自在,反而异常地平静,脑中的杂音也短暂地消失了片刻。
高架桥上一阵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李锦书起身将窗帘拉上,走出卧室去洗手间洗澡。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周雁南也被吵醒了。
她半眯眼睛环视一圈,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心口不由得猛然一跳。
她想起昨晚戛然而止的激情,怀疑李锦书是否还想继续下去。毕竟有些借口只有酒醉时好用,到了日光之下就显得苍白了。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穿衣起床,浴室的水声停了。她赶忙躺回枕头装睡,过了没一会儿,李锦书推门进来,又回到了床上。
周雁南顿时会意,心照不宣地去洗手间拿备用牙刷刷了牙,又去浴室冲了个澡。回到床上,李锦书侧身躺着,没有回头。
她也背对着他躺下,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她默默地躺了五分钟,身后的男人始终没有反应,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周雁南撑起身子看了看他,说:“我起床了。”
李锦书仍旧不做声。
周雁南无奈地摇了摇头,捡起了床头柜上的 T 恤。然而不等穿上,李锦书忽然拉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俯身吻了下来。
周雁南抬手绕住他的脖颈,热情回应着,薄荷的清香在唇齿间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