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做完了!”
“做完了给我出去玩去,别捣乱!”张兰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她的手里。
她随手拿走后厨的一小块西瓜,哼哼道:“才没有捣乱呢!不过是来看看!”
白雪莎莎闭门创作,陈粒大江南北的寻人,张兰也忙得不得了,只有自己,跟人一比说是游手好闲也不为过。
好苦恼啊!
这简直是在为自己和佛子偶遇创造条件!
她把银子放在钱袋子里,想起宋彩子就经常看话本子打发时间,她也就寻着书馆去了。
街道十分热闹,卖什么的都有,李文文捂紧自己的钱袋子,生怕自己又花光了。
开玩笑,话本子很贵的呢!买了吃食就看不得书了。
临街一家书馆,门前麻雀三两只,却不见一个顾客进去。
李文文左看右看,也觉得神奇,如此繁华的街道,不说家家爆满,也是满座的,只有这家店生意十分冷清。
她踏了进去,便知这家店问题出在哪里了。
太暗了!
窗户也不开,蜡烛也不点,卖书的店铺,却连货架都是黑乎乎的,自然不会有人光顾。
也没见个伙计。
李文文喊道:“有人吗?买书啦!”
无人回应。
她以为自己说汉地话,也许老板是个西域人,听不明白,便用塑料西域话又说了一遍。
还是没人。
怪了。李文文是想不通,这么大一家书馆,不要做生意的呀?
她走到门口,光想跨出门槛,就觉得脑后一痛,倒在了地上。
不是吧……这也太倒霉了……
她听见自己的脑袋磕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失去了意识。
直到深夜,张兰才意识到李文文并非是贪玩,而是可能遇见了什么事情,她立马发动伙计去酒馆附近寻,但一无所获。
张兰放下抹布,摘下围裙,策马去了金禅寺。
僧人有宵禁,入夜了就会闭门谢客。
张兰彬彬有礼向守门的僧人报信,声音难掩焦急,“请师傅帮忙传唤光文大师,就说我是卫龙辣条大饭店张兰,大师定会见我!”
守门僧摸了摸脑袋,这几天找佛子的人,还真多啊。
*
浓重的腥气充斥了鼻尖,眼前一片漆黑。
李文文想摸一摸自己的后脑,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了,嘴里也被塞了臭气熏天的布团。
无法,绑架这回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彷佛回老家。
她干脆躺平,不争不吵,等着来人问询。
这个时代,西域只有佛教在广泛传播,其他教多为一些本土的小教,受众稀少,且并不极端,因此她也不太担心会遇到无差别杀人事件。
只是,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呀?
这种手笔也不像太子的人,会是谁呢?
不知躺了多久,她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然后一片圆形的光照了进来。
她快速环视一圈,开始发抖。
这是个地窖,腥气是因为旁边就有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身上还留有干透的血迹。
这群歹徒会杀人!
她看着高大的身影向她靠近,对方毫不迟疑,撕下了她的袖子,露出白白的手臂。
李文文不敢吭声,都说歹徒是变态的,你越叫他才越兴奋,她庆幸自己的嘴被堵住了。
对方似乎对隐藏自己毫无兴趣,面罩也不带一个,实名作案。
这是一个面目凶狠的男人,长得好不好看不知道,因为从他的一边额头,纵穿到对角的耳后,有一条粗粗的刀疤,整张脸都被毁了,只一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他抓起李文文的手腕,看到那个胎记,出现了明显的意外的表情,扯出她嘴里的布团,用熟练的汉话问她:“你,与张兰是何关系?”
李文文吞了一口口水,没有回答。
是汉人,认识张兰,书馆无人,怕是被他杀害了。
此人目标未必是自己。
“不说?那好。”
他抽出长刀,那刀上还有血迹,他将刀刃对准李文文的手臂,像是挑逗一般,并不用力,只轻轻划出一道口子,问道:“你若听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我便不会伤你。”
信你个鬼!书馆的人何其无辜,都被你搞得不知生死,不杀我?
但是好疼!
李文文倒吸冷气,看着他又划了第二道。
她服了,她的骨气不值钱,“大哥,你想问什么,您说,别别别剌了!”
男人收起刀,冷哼一声,“我问你,你与张兰是何关系?”
“我是她店里的伙计。”
这也不算说谎,她本来就帮忙。
男人笑了一声,“那我再问你,与她关系好的是谁?”
李文文眼珠一转,“陈粒,是我们店里的大厨。”
男人面色猛地一变,“男的?他们是姘头?”
“不是!”李文文连连摇头,惊于男人异常的反应,难道,是她的那个不争气的前夫?“只是大厨,前阵子被赶出店里了,现在离开西域了。”
男人的表情这才松弛下来,丢给她纸和笔,“你自己写,约定明日太阳落山后,让她带着三千两黄金到书馆里来,不然,我取你小命!”
李文文乖顺按照他的要求写下,写着写着,抬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友情提醒道:“大哥,不若加上一句,她要报官立马撕票如何?不然,我怕你被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