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就没人能。”
她从不屈服于任何东西,李满朝一直和她诉说他的悲苦,但在她看来他的一切对普通人来说依旧如天上的幻想,出生在财阀世家,从小不愁吃穿,即便父亲控制欲强,可他还是获得了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无法获得的自由与自在。
就像现在,他甚至想把他未来的后妈,李氏集团的太太,带走。
李满朝不懂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他单纯以为李秀远和他关系不亲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但她没什么可对他说的。
李秀远的罪孽,或许李满朝知道的不多,但惠及他的绝不少。
高级会场外,长长的保镖行列站在门口,见到熟悉的车牌号纷纷转过身,谦卑地低下头迎接今日的主角。
车门被打开,李满朝盯着她的背影,她头也没回,仿佛他刚刚在车内的挽留不曾存在般。
她没有直接进入主场,而是绕过大门从夹缝的楼梯上去。
会场分成两个大楼,中间连着一座悬空的桥,一边热闹,一边冷清。
她被带到房间里,没有楼下烈酒气息,也没用熙熙攘攘的人群,李秀远坐在空旷的房间中央,她进来时一支香烟刚好燃尽。
抬头,他有了短暂地一滞,但这种神情也只有一瞬,几乎让人难以捕捉。
“我们不下去吗?”阮白指尖划过棕红色的木桌,想到来时隔着窗户看到纸醉金迷会场内热闹的场景,恐怕下面那群人最想看到的就是她。
李秀远静静看了她半晌,轻叩玉扳指:“婷婷,戒指做好了。”
撩起眼,她半眯着,不懂他为什么提起这个,斟酌着回道:“太好了。”
或许李秀远根本不在乎她回答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黑盒,打开,背着黑盒阮白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他抬眸,无需说话阮白就明白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顺从把手展开放到他面前。
李秀远喜欢她像一只乖巧的宠物般对他摇尾巴,刚刚阴郁的心情一扫为空,轻轻扬起嘴角从盒子里拿出那枚全球仅此一颗的钻石戒指,温柔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钻石不像普通的钻石追求美观,老太爷给他看了许多种款式,他总是觉得不太满意,最后连他自己都没想过提笔亲自画了一个款式。
尖锐、锋芒、充满野心。
唯有这样的钻石才配他眼前这个女孩。
“喜欢吗?”他站起来,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她低头垂眸看着手指上的钻戒,面无表情地说出正确答案:“喜欢。”
可惜正确答案并不管用,头发被抓起,刺痛让她一下清醒过来,身子后仰,被迫抬起的眼睛藏不住那抹隐藏已久的厌恶,那种怒视与排斥却让他感觉异常兴奋。
拍着她精致的脸颊一下又一下,最后手指落在红唇上轻点:“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说实话。”
“现在。”话音落,她张嘴不管不顾一口咬下,尖牙利齿划开皮肤,铁锈味充斥口腔。
李秀远没有责怪她,反而任她折腾,看着她如同困兽般暴怒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他拉起她的手轻轻问道:“你愿意当一辈子李太太吗?”
“那些人你把她们怎么了!”
“婷婷,啊不,这个名字或许也是假的。”
“李秀远!你毁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混蛋!畜生!”
“只要你愿意,这辈子李太太的荣耀都属于你。”
“我不愿意!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李秀远,你把她们怎么了,她们都去哪了,你告诉我!你这个疯子!你要为你做的付出代价!”
“你要是不愿意——”他的声音很轻,却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身后就是为你准备的。”
李秀远的身后,落地窗恰好对着会场的另一边的窗户,能够一揽全局。
“你知道这个钻戒吗?”他抬起她的手放在眼前,眼底是无尽的危险 ,“为了它我真的废了不少功夫,只要我轻轻按下控制它的按键,它、和你,就像烟花一样,砰——”
阮白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挖坑,摇摇头:“不可能,我死了你也会死。”
这么近的距离,他们谁也跑不了。
“我不跑。”眷恋地抚着她的发丝,“你不是说我要为我做的付出代价吗,我愿意和你一起死。”
“你疯了。”她惊恐地甩开他的手,试图把戒指摘下来,可不管怎么用力,合适的戒指稳稳卡在手指上。
顿了一下,她不再挣扎,反而异常冷静地抬头:“李秀远,其他人呢?”
“什么人?”他歪歪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别装了,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目的,反正你和我都要死了就别祸害别人了,你常年进行女子贩卖交易,我猜你也是东南亚的渠道。”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那时和阮五齐宴查孟堂时半路遇到的东南亚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孟堂有自己的交易场所,怎么会半路在那个地方有其他人。
现在才发现李秀远当真安排了一场大戏,连孟堂处心积虑布置的场地也不过是他的掩护,那些失踪的女子就像齐宴母亲一样被拐走,运往那个组织。
“你和‘冰河’间到底什么关系,你是他们的上头?还是参与者?”
李秀远微微挑眉:“连‘冰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