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其他人也跟着急眼了,几个大男人哪有让一个女孩欺负的道理,一窝蜂跑过来,有几个鸡贼的甚至在地上捡了棍子跑过去。
她叹了口气,一脚把郭永昌踹到一边,拿着高尔夫球杆站好,好久没打过连环球了,想想就激动。
任谁也想不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挥起球杆来会有这么大力气,她只是全无章法地随便挥两下,却精准地打在他们小腿处,偏偏那股疼痛疼得站不起来。
后面有个面前站起来的,偷摸拿着一块板砖,绕到她身后想偷袭。
手举起来就要砸下去时,后脑勺被使劲扒拉了一下,没站稳砖头扔到一边,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屁股就挨了一脚。
“继续趴着吧你。”
听到动静,阮白兴趣正浓地回头,四目相对,她的笑容甚至来不及收回去。
齐宴满脸不耐地双手插兜站在她身后,眼前厌怠,发丝在风中飞扬跋扈,见她转头,长睫轻撩,大步迈过来,耳边疾风略过,他长腿朝她这个方向飞来。
身后又一声惨叫。
“打架还不专心,谁教你的。”
他把她拽到身前,偏头一眼就看到郭永昌,对上那人不甘又愤怒的眼神,他冷笑:“让她打你,你赚了。”
阮白在一旁偷偷吐舌头扮鬼脸。
“你们……!”
“再敢打温言主意,下次我挖你眼睛!”她奶声奶气凶巴巴地说着,还比了两根手指作势真的要去挖他眼睛。
郭永昌脸色煞白,下意识抬胳膊护住自己。
给阮白看笑了,收回手,恶劣地开口:“嘿嘿,骗你的。”
不再看郭永昌会变色的脸,齐宴嫌弃地拉着她:“走了。”
她心情很好地一蹦一跳跟着齐宴往回走,一路上说着她刚刚一打多的功绩。
回家,奶奶还在外面诊所没回来,她换了鞋进家门,察觉到他好像一路没什么话,沉默了一瞬,笑容沉寂下去,她开口:“齐宴,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他跟着进来,气场冷得吓人,站在一边声音低沉:“谁让你自己去的?”
“他们想找温言的麻烦,我想给他们一些教训,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很厉害的,别说他们几个,就算再来这么多人我也不在话下!”她拍拍胸脯,那几个半吊子最多有点力气,根本不用怕。
本来想着齐宴会夸她,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眉眼压下,微微皱眉,话语间生疏的像陌生人:“你很厉害是吗,厉害到不需要考虑后果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很仗义,这样做别人就会很感动,你自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吗。”
她怔在原地,鼻子有点酸,喉咙发紧:“齐宴,我做的难道不对吗,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有资格生你的气吗。”
身侧的拳头忍不住攥紧,一股抑不住的委屈涌上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前越来越模糊,哽咽道:“怎么,现在这样的我让你觉得不好了是吗,可我本身就是这样,齐宴,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我从来就不习惯依靠任何人,以前在英国我也可以一个人应付这些,为什么你非要觉得我没了你不行。齐宴,我讨厌你。”
她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
客厅陷入罕见的静谧,他靠着墙盯着关紧的门,烦躁地握紧拳头又松开。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打开,阮白双手抱着腿窝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他进来气得瞪了一眼。
齐宴声调软下来,端着一碗粥:“先吃点儿再哭。”
“不吃不吃!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最讨厌你了!以后我们一刀两断!永远都不是朋友!”她大吼,眼睛痒得难受,一说话就想哭。
每个字都在疯狂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沉着脸往前走,怕自己再说过分的话,重复了一遍:“刚做的,趁热吃……”
“我都说了我不吃!”她用力把手边的抱枕丢过去,刚好砸在他手上,一碗粥不偏不倚全倒在他身上。
这下她没声了,齐宴也不再前进,被烫到的手背肉眼可见的红起来,他咬着牙点点头:“不吃是吧,爱吃不吃。”
他愤怒地把门轻轻关上,然后阮白就听见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她爬在床上默默掉眼泪,都怪阮世昌,非要把她弄来这里,害她做什么都那么困难,现在还跟齐宴吵架了,好难过。
哭得太猛,趴着趴在她就忍不住闭眼睡着了。
等齐宴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还一抽一抽却睡得很香的某人。
她倒是心大睡得着。
走过去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先起来。”
嘤咛一声,翻个身没反应。
“……”他直接捞起她来,晃了晃,恶意报复一般,“你他妈怎么睡得着啊。”
被打扰醒的阮白揉揉眼睛,看见有些狰狞的齐宴,还以为是做梦:“怎么梦里还有讨厌鬼。”
“……”
齐宴松开她,把刚刚在外面买的草莓小蛋糕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我错了,不该只站在自己角度说你,我当时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会受伤,没有其他指责你的意思,你很厉害,但是他们人多又坏,不是你厉害就能解决的,是我语气不好,让你生气了。”
阮白看着香香甜甜的草莓小蛋糕,这不是梦,是货真价实的齐宴在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