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抬眼懵懵地看了他一眼:“你……”
话为尽,一股野蛮混杂着克制的气息落下来,狠狠揽过她的头,指尖碾过发丝。
没做好准备,再加上动作突然,她连换气都忘了,直到嘴角被咬的发疼才猛地吸了一口气。
齐宴微微起身,嘶哑难耐。
“真想亲死你。”
一句话把她叫醒,躲开他的手“噌”地钻进被子里,盖住绯红的脸颊闷闷道:“谁要和你打篮球!”
手落在被子上拍了拍,要不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今天非得把篮球打下来不可。
只是,充斥着欢愉的眼神一刻变为狠厉,关上酒店的房门,阴暗楼道内的冷风吹在脸颊上。
“啪嗒”一声,放在腰间的射钉枪上了膛,白日里玩世不恭孟浪的公子哥此刻只是戴了一顶帽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在夜间展开了追逐战。
“齐队!”周白见到齐宴马上跑过来汇报情况,“嫌疑人刚刚在酒店后的中心水池出现,只不过中心水池是刚刚建造的,周围没有监控设备,我们没有拍摄下他完整的身影,只有这个。”
他把照片递上去,用专业摄像机拍摄下的影像已经尽量实现高清最大化,可嫌疑人的真实面孔仍然看不清,连身姿和走路姿势都在刻意伪装。
“往哪个方向去了?”言简意赅问着,齐宴没精力职责询问他们为什么又跟丢了。
周白尴尬地挠挠头发,说起来十几个警察精密部署连一个人都围不住确实太丢脸了。
“集市那边,跟到那边转角,一眨眼就不见了。”
太奇怪了,他们几乎敢确定只是转了一下弯,集市宽大,这个时间点没有多少人,可完全不见嫌疑人身影。
齐宴把枪收起来,淡淡点头:“他已经发现目标,准备动手了,这两天你们还像以前那样蹲着。”
周白说:“齐队万一他知道这是我们的陷阱不来怎么办?”
冷风呼啸,乌云遮月,尤在这股风下被吹走,月亮照下来忽明忽暗,帽沿下男人的面孔朦胧又疏离。
他勾勾唇:“你若是被奉为神,会因为一帮废物不去实现愚昧世人的愿望吗?”
“啊?”废物指他们,周白能听懂,剩下都是什么跟什么。
把设备丢在他手里,周白瞬间领悟,有些不可置信:“齐队你是说,这个嫌疑人还有追随者?!这太离谱了吧!他可是连环杀人犯啊!”
他承认出轨、劈腿、花心的男人确实过分。
但分尸、连环杀人、甚至伤害无辜者的人难道不是更恐怖吗?
齐宴抬头,无际的夜空倒映在黑瞳中,寒凉而睥睨地垂眼,冷笑轻启:“苦海无边,欢迎他降临人间。”
妄图做世人的神,他忘了,这个世界和地狱无异。
第二天阮白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冰凉凉,昨天睡的时候齐宴还没回来,今早也不在,难道他一天都没回来?
正想着,浴室的门打开。
齐宴穿着睡袍,头发没吹干,一手拿着白毛巾擦头发,见她醒来冷淡打招呼:“早。”
男人果然都是一夜情,昨天嘴巴被他咬的还在隐隐作痛,今天就装作不熟。
她也装作不在意,缓缓起身:“嗯,早。”
还没站起,他拿着一个小药膏半蹲在她面前:“你嘴巴破了,我给你上药。”
温热的氤氲还未散去,湿发贴在额头别样性感,那股皂荚雄性荷尔蒙直冲大脑,她眼神瞥到一边不敢看他,内心默念大悲咒。
“还不是你咬的。”她嘟囔抱怨了一句。
要涂上去的手一顿,看着她委屈又可怜的面孔,眼神柔下来,轻轻擦拭着嘴角的伤口:“我错了,好不好?”
“不好。”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处,刺激地她想掉眼泪,又辣又冰,齐宴这混蛋怎么对她下口这么重!
红着眼,不想跟小孩子一样娇气,她强忍泪意,却更显得可怜。
他眼神暗了暗,坐到一边:“你要是疼,可以咬回来。”
阮白瞪了他一眼,还想让她亲他?想的美!
不过……
眼神一转,她光着脚跑下去,把昨天在鞋店买的鞋子拿出来摆在他面前:“你今天穿这双录节目我就原谅你。”
一双贴着钻的荧光粉运动鞋从朴素的纸盒内拿出来,灯光下亮皮运动鞋粉的格外光彩夺目,为了展现它的特殊之处,阮白用力拍了拍鞋子,两只鞋子两侧缓缓抬起了一对白色小翅膀。
还会自动扇的那种。
“……”他很怀疑设计这双鞋的人精神状态是否有问题。
“不穿。”毫不留情地拒绝。
这样穿出去比当街学狗叫还丢人。
阮白难过失望地垂眼:“这可是我用口播费给你买的,你不喜欢吗?”
想起她那天不顾面子上街口播,对她来说可能跟当街狗叫没什么区别吧。
目光重新投向丑鞋子。
“…………”
“不穿。”算了太丑了他还是无能接受。
阮白气呼呼哼了一声,把鞋子砸进他怀里:“不穿就不穿!以后我买给别人穿!”
说完就去洗漱了,完全不顾听到此言后瞬间脸黑的某人。
等她哼着小调再出来准备敷面膜时,看见门口的男人怔在原地。
“你不是……”不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