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表面无所事事地弹弹钢琴喝喝茶,偶尔折腾一下李家的仆人,实则天天心急如焚,在严密的监控下她连齐宴都不敢联系,只希望快点见到李秀远。
所以当她听到李秀远总算肯见她后,她开心地差点尖叫出来,终于要摆脱这种喘不过气来的日子了。
远远的就看见花园中间站着一个男人,与她在家里见到的人都不一样,中年男人高大矜贵,正摩挲着花园精心栽培的朱丽叶,和电视上一般无二的容颜让她一眼就认出他是谁。
女孩的动静不小,李秀远余光看到娇俏的身影,转过头和她对视上。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被他看的那一刻,阮白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慢慢伸到她的喉咙处,不紧不慢地握紧,她的命运似乎完全被他掌控在手中。
硬着头皮往前走,她不大敢抬眼地看向他,声音细若蚊声:“您,您是,我的未婚夫吗?”
李秀远站在原地没动,上下打量着她,女孩身上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少女馨香,小鹿般天真充满灵气的眼睛羞涩地看向她,因为奔跑发丝凌乱,视线下移,他才发现她是光着脚来的。
白嫩娇气的脚一路沾了不少泥,此刻窘迫地相互遮挡,娇憨地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走上前,迎着阮白错愕的眼神,拦腰抱起。
“啊!”她小声惊呼,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脸一下红起来,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很重的。”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终于开口说道:“很轻。”
他的声音和电视中倒不一样,属于中年成熟磁性的声音带着点儿高级烟草味儿,让人面红耳赤。
她低着眼不知道该看哪里,手指紧了紧:“我把您的衣服抓皱了。”
李秀梅看了眼她紧张的手指,粉粉白白,一看就是平时精心保养过的。
他轻笑:“你未婚夫不缺这一件衣服。”
他抱着她从后花园回去的一路,李家几乎所有人都看个满眼,无一不满脸震惊。
老一点儿的李家人都知道老爷和先夫人相敬如宾,就算先夫人去世十年之久,老爷依旧每年在葬日和生日这两天为先夫人大肆操办。
所有人都以为老爷对夫人用情至深。
所以一开始对这个新来还没过门的小妇人不屑一顾。
直到今天看到这怀疑人生的一幕,让所有人意识到另一件事,用情再深也不过是个死人,活人的东山再起才是眼前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整个李家全是人精,心里默默记着,对阮白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阮白早起吃饭,说是想念中国的早饭,第二天李家就多了两个专门给她做中式早饭的五星级中国大厨。
她逛后花园,看见喷泉上的希望女神雕塑觉得不够艺术,非要改成断臂的维纳斯。
石雕设计师:“夫人,断臂维纳斯没法链接喷泉出水口。”
两边都没胳膊,怎么出水,总不能从裙子里流出来。
阮白躺在摇椅上扫了他一眼,指了指维纳斯的嘴巴:“从那里吐出来我觉得不错。”
石雕设计师:“……”
她去后山打高尔夫,标准的姿势扬起球杆,用力一挥,高尔夫球在空中扬起。
高尔夫球场的总管立刻拍手叫好。
可女人却蹙起眉头,生气地把高尔夫球杆砸到玻璃门上,登时玻璃门被砸出蜘蛛网状纹路。
吓得总管立刻跑过来:“夫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阮白蛮横叉腰:“你们这个是什么破球场,为什么我的球没进洞?”
总管汗颜:“我们这就安排给夫人最好的训练师,保证教的夫人百打百进。”
“哈?”阮白翻了个白眼,娇气地斥责,“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打不进球是我的错吗?我给你个机会,要是我下一个球再进不了洞,就把你的脑袋塞进洞里!”
于是后山高尔夫球场多了一队凿地工,球落在哪个位置,哪个位置就多个洞。
阮白揉揉挥球挥酸了的胳膊,怎么装坏还这么累。
远处对着监控慢慢欣赏,一点点露出笑容的李秀远指着屏幕里的女孩,声音中含着捉摸不透的笑意:“老冯,你看婷婷在这里似乎也挺适应。”
被喊到的管家依旧保持着标准微笑,回答道:“蓝婷婷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本性顽劣娇蛮,在自家时就做出过许多让人无法忍受的蛮横行为。”
李秀远:“无法忍受?老冯,李家这么大,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管家又往下弯了弯身,应和道:“李家有这个太太,只会更加有趣。”
李秀远似乎认同般点点头,起身离开:“你去安排一下,让少爷来见见人,李家该有的礼仪不能少。”
“是,老爷。”
阮白一大早就被叫起来,说是李秀远的儿子李满朝来了,在楼下客厅等她。
她很快回忆了下关于这个独子的信息,小时候失去母亲,父亲李秀远忙于商业疏于对他的管教,于是从小离经叛道,对李秀远又怕又厌,父子俩的关系异常微妙。
勾了勾衣柜里的衣服,自从李秀远回家,她衣柜里的衣服越来越保守,就差把她全身上下都包起来了。
选了件浅绿色长裙,只涂了唇膏就下楼。
楼下倒是比她平时热闹一些,以前早饭只有她和李秀远吃,现在多了个背对她吃饭,完全没有等她一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