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没人呢。”
说罢,孟堂背后也站出他的保镖,个个严阵以待。
“没人?”李满朝扭扭脖子,精心打理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他盯着孟堂勾了勾唇角,从怀里掏出黑色的枪支对准他,“今日之后再无五刃堂。”
“无知小辈。”他忌惮李秀远是因为这人确实厉害,可李满朝这种小角色他压根不放在眼里,更别提让他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睨着底下乌压压一片人,他依旧淡然道:“李会长我们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你要的人孟某确实不知道,我也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赌上我的身家性命对不对?”
就算李秀远做的再绝,可当街抢劫杀人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太冒险了,今天做出这些行为无非是想吓唬吓唬他。
李秀远蹙了蹙眉,看他那副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正当两方僵持时,躲在后面观看情况的阮白坐不住了,是时候让她添一把火玩玩了。
“李先生!”后面冲出一个女人,从人群里冲出来的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一个人身上。
她朝门口跑来,黑发散在身后,随着步伐凌乱地扬起,快走到门口时一把扯下面具,明眸皓齿,红唇黑发的明艳让人挪不开眼。
看见李秀远的那一刻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适时停在孟堂后面,手上还拷着手铐,哭得可怜又脆弱:“李先生,救救我……”
看清这张脸时,孟堂恍惚间好像在梦里,这个不是他抓得那个替代品,她是真的蓝婷婷,可她刚刚戴的面具……
他竟然被耍了!被李秀远和蓝婷婷这两个人给耍了!
“你这个贱人!”
他抡起佛珠朝她掷出去,腾空下十八棵珠子纷飞散落一地,厚重的门框上赫然冒着白烟,一颗子弹镶在里面。
孟堂僵硬地转头看去,下面黑裘男人眉眼凌厉,语气危险:“你不是说她不在这儿吗?”
“你耍我,你耍我,你们都在耍我……”孟堂往后踉跄一下,慌乱下他把枪举在身旁抖得跟个小鸡崽一样的女人头上,“你不能开枪,我会杀了她!”
目眦欲裂地看着李秀远,他只有这一个武器了。
“喂!你疯了吗!快松开她!”李满朝上前一步,瞪了他一眼,“你信不信你脑浆比你的子弹先一步跑出来!”
他拨动扳机却被李秀远抬手阻止,沉稳的男人哪怕在此刻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微微展开双臂,嗓音低沉:“婷婷,到这边来。”
阮白犹豫了一下,想到还有齐宴,于是转而厌弃地甩开孟堂的手,无视头旁的枪口,抽抽搭搭可怜兮兮地往那边走,她走的很慢,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一个故意耍脾气的小孩。
但只有阮白自己知道现在她有多怕脑袋开瓢,这个李秀远,为了装b简直一点儿也不顾她的死活,万一孟堂情绪不稳定一枪给她毙了怎么办?
每一步走的都是心惊胆战。
“你不能走!”孟堂慌乱中想要去抓她,结果抓了个空,看女人还在往那边走,他急得按动扳机抬手,眼下那些原本站在李秀远身后安静不懂的人忽然齐刷刷地同时抬枪,那些枪口整齐地对准他。
“你没事……”看着她完整没有伤痕地走过来,李满朝欣喜地往前走了半步,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女人仿佛看不见他一般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扑到他父亲怀里。
娇气憨软地怨怼:“为什么这么久才来,这个手铐好痛啊……”
李秀远垂眸脱下手套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缓缓开口:“过得不好吗?”
“不好不好!吃不饱,睡不暖,又饿又困,好想你啊李先生。”她偷偷拭着泪,不得不说,李秀远这个大衣确实很暖和,她缩在里面一下就不冷了。
脸莫名被揪了一下,吃痛低吟,她奇怪地抬头看,只见李秀远竟然轻笑了声:“那他真是个坏人。”
把她喂的胖了一圈,连皮肤都更细腻了些。
像是哄小孩的语气,阮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当李秀远是在骂孟堂,抖抖手:“我们回家吗?”
“回家。”他目光柔和了些,落了些小雪,散在他睫毛处,融化在眼中。
“你们不能走!”孟堂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手里还有视频,要是让她把视频交给李秀远,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枪声响起,惊得阮白紧闭着眼缩在李秀远怀里,愣了几秒才发现好像没有人惊慌,证明孟堂没有打中任何人。
好奇抬眼去看,只见孟堂手里的枪现在在地上躺着,另一边齐宴淡定地从人群中走出,回到李满朝身边:“少爷。”
“啪”一巴掌落下,她跟着僵了一下。
李满朝看着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来气,他冷声质问:“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注意到怀里人的情绪异常,李秀远眼神晦暗地捂住她的眼睛,把她的头往怀里压了压,没了视线的阮白只能闻见男人身上沉静的麝香,她听见他说:“你想杀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顿了两秒,她被箍得更紧了些:“我李秀远的未婚妻,你也配动?”
他搂着阮白往车里走,留下一句:“孟堂,你好自为之。”
直到他走,孟堂恍若才反应过来一般,砰地跪在地上,目光绝望又痛恨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知道,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