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日常投喂完自己和祁嘉行,回去享受这一天难得的独处时间。
卧室附近的走廊被佣人清空了,很好。
楼上和楼下的电器也都关掉了,很好。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任务目标被人叫起来谈话了,很……
这不太好。
叶沉鱼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向装饰用的挂钟,晚上十一点,这似乎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该起床的时候。
于是她起身,推开了门。
书房。
祁嘉行由保姆牵着手,在短促的扣门声后,走进了书房。祁嘉行坐在落地窗旁边,望着窗外的夜景。
“进来。”他回过头,寡淡的目光落在祁嘉行身上。
祁嘉行下意识抓紧了保姆的手。这是他的爸爸, 祁嘉行是有这样的认知的。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 祁嘉行都很少见到他。
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正常的,爸爸很忙碌。他很擅长地接受了这件事,将期待与依恋隐藏起来。
然而即便在幼小的孩童心中,也隐约能感受出这次见面的不同。
保姆感觉到手上的力道,用温柔悦耳的声音安慰了他一句。祁嘉行抿了抿唇:“父亲。”
保姆紧张而歉意地对祁景涣解释:“小少爷太久没跟您说话了。”
这个解释有些冒犯,祁景涣不悦地皱了下眉,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换了保姆?”
之前那个人他不喜欢,祁嘉行想这么告诉他。
然而没等他开口,祁景涣就不耐地开口:“又是你母亲……”自从绑架案之后,叶沉鱼就跟一定要给他添些麻烦一样。
将虞涵雅踹下楼,跟边明轩出席晚会,插手祁嘉行的教育,甚至还与边明轩带着祁嘉行去游乐园……
每次想起来,祁景涣都气得伤口发疼。尤其是她跟边明轩出席晚会,让他被几个高管质问,祁氏是否打算同边氏合作。
祁嘉行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父亲不喜欢母亲,他想。比起对妈妈,这种不喜欢要更加强烈与鲜活——祁嘉行从前几天的课程中找到了一个不准确的词语作为形容词。
所以他没有说话。
祁嘉行在沉默中听见父亲问:“听说你今天坚持要跟你母亲乘一天车。”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是依靠着直觉回答出了心中所想:“因为母亲身边很安全。”
祁景涣眉心的纹路加深:“你不该这么依恋她。”他近乎漠然地评判道:“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懦弱,无知,无法保护和教导自己的孩子如何生存。
祁嘉行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反驳。母亲会给他很多食物,会帮他避开可怕的问题,看重他的课业,会满足他的请求。
他甚至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保护。
母亲应该是很好的才对。
祁景涣察觉到他沉默的反抗,难以抑制的厌恶与烦躁在心中升起。他在祁嘉行这个年龄,早就知道如何对待父亲的问话、如何让父亲看重。
瞧瞧叶沉鱼都教了他些什么?
“合格的母亲不会让你被其他人诬陷,被佣人裹挟。”祁景涣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一瞬间,祁嘉行听懂了他的话,原来父亲并没有在说母亲啊。汹涌的潮水席卷而来,淹没了他的思绪,无法呼吸的感觉又包围住了他。
祁嘉行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只能看见父亲皱起的眉,不耐的神情。
好像就要被什么东西淹死了。
就在这时候,房间内骤然响起一声巨响。
“哐当!”
祁嘉行惊醒过来,发现父亲的神色从不耐变成了震惊,于是他迷茫地回过头……
叶沉鱼踩在倒地的门板上,不大高兴地说道:“现在是睡觉的时间。”
“回去睡觉。”
想些的东西没写到,希望明天能写完
(本章完)
第十八章 替身、真假千金与带球跑(十八)
那种淹死的感觉消失了。
祁嘉行眨眨眼,将视线从父亲身上移开,落在门口的少女身上:“好的。”
他缓慢地走到叶沉鱼身边,拉住了她的衣袖。
叶沉鱼:“……”这件衣服的袖子都要被拉变形了。
她对愣在原地的保姆招了招手:“带他回去睡觉。”
保姆回过神来,慌忙过来拉起祁嘉行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忍不住看倒在地上的门板。
有钱人家的门,这么不结实的门吗?
倒在地上的花梨木门表示它有话要骂。
系统“嘶”了一声:【门根本没锁, 你根本就是因为在游乐场里被吵了一天心情不佳,故意撒气吧。】
【不是撒气,这样比较快。】
叶沉鱼淡定地从门上走下来,叮嘱一步一回头的保姆:“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上课的时候上课,别让人打断他。”
“尤其是不要让他打断。”叶沉鱼指了指床边的祁景涣。如果要从这个世界找到一个脑子最不好使的人, 非他莫属。
保姆这次飞快点头,快步离开。出了门之后,她才忍不住唏嘘, 豪门啊,夫妻跟仇人似的。
“你什么意思?”祁景涣脸色铁青,“嘉行是我的儿子,我有教导他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