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扭头跟许词礼介绍:“我高中同学,江畅。”
话刚说完,许词礼就颇有礼貌的往前了一步,伸出手对他笑了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江畅也伸手握住他,笑着说道:“哪里的话,都是朋友。”
说着,江畅看见他背上的装备,跟他们说:“你们今天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丛枝说:“是这样的,我们是记者,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报社打算给祁骁做一期个人采访专栏,我们今天来这儿就是专门来采访的。”
“采访?”
丛枝点头。
“那你们估计得等一阵子了。”
丛枝:“?”
江畅:“他还没醒。”
“……”
丛枝和许词礼被江畅安排到了会客厅,在那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见到祁骁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黑T,微贴着腰身,有些显露身材。像是才刚起床,他那张脸上满是倦意,眼皮耷拉着,头发也乱。
懒散的拖着步子走近他们时,视线有意无意的略过了丛枝身旁的许词礼。
只是淡淡的一眼,就收回。
他大剌剌的和他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散的靠着,撩起眼皮,视线淡淡的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她今天的穿着很简单,条纹格的衬衫,领口扣子被解开一颗,露出细窄的锁骨。衬衫衣摆被她整齐的塞进高腰牛仔裤里,一头长发被高高的扎了起来,脸廓边缘都有细碎的碎发,一张脸干干净净的,白皙净透。眉眼都温柔秀气,添了抹成熟女人的美,皮肤像是吹弹可破,气色也十分自然。她埋着头在整理资料,目光认真,一张薄唇轻轻抿着,是蜜桃般的粉。
那一整道视线,全放在了她身上。
突然,她身边的许词礼开口叫他,“祁先生。”
视线慢慢挪过去,落在他那张温和谦逊的脸上,下意识浅皱了下眉,他想起上次聚餐时,这个男人在饭桌上帮她烫碗,亲昵的喊她枝枝,并且在饭后送她回家。
一切的一切,都让祁骁心里的警惕铃声大作。
“怎么?”他语气里没有什么情绪,听起来过分的冷淡。
丛枝抬眼看他。
正巧祁骁也在看她,两人的视线相撞一秒,后又各自挪开。
许词礼依旧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眉目温和,对他说:“等会儿要上镜头,您还是去换一身衣服比较好。”
他并没有听许词礼的话,而是反问丛枝,“丛记者,要上镜吗?”
那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丛枝整个人一顿,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在微信里对他的那个称呼。
总感觉他是在报仇。
没理会他的小把戏,丛枝公事公办的回答他的问题,“是的,等会要上镜。”
说这话时,她的视线也落到了他身上去,认真的扫了两眼,最后给出建议,“您确实要换个衣服。”
祁先生。
您。
他想不出来还有多少疏离的称呼此词在等着他。
眼眸里添了冷淡,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二十分钟后,他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整个人焕然一新,条纹格的圆领Polo衫,黑色牛仔裤,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被好好打理过。丛枝看向他时摒住了呼吸,她想起了十七八岁的他。
祁骁手插着兜走到他们对面坐下,跟软骨头似的,还是那么懒散的靠着,翘起二郎腿。
这间会客厅向阳,外头灿烂的光线穿透进窗户落到他的身上,一双漆黑的眼睛融了些浅色进去,但依旧那么勾人。
薄唇勾着很浅的弧度,但却没有笑意。
丛枝试着将他强烈的存在感排除在外,准备好自己的采访文稿,她看了眼身边调试摄像头的许词礼,轻声问他,“许组长,弄好了吗?”
“好了。”许词礼对她笑了笑。
他太温柔,像棉花那样轻软。丛枝也对他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那咱们开始吧。”
说着,两个人皆一同看向对面的祁骁。
那人姿态懒散,一只手撑着脑袋,完全没有要采访的样子。视线稳稳地落在丛枝神上,从开始到现在,没有挪开过半刻。
丛枝的心跳咯噔一下。
她硬着头皮开口,“祁……祁先生,您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采访了。”
“你采访?”
不知道他问这个是要干什么,但丛枝也还是点点头。
“既然是你采访,那他留这儿干什么?”
他说的是许词礼。
丛枝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许词礼,正想开口解释时,许词礼就率先出了声:“是这样的祁先生,您可能有所不解,记者采访需要有人在旁边进行摄像。”
“那你是摄像师吗?”
许词礼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下意识一顿,摇头,“不是。”
“不然你都不是摄像师,那你留这儿干嘛?”
“想偷窥我的隐私?”
“……”
“……”
许词礼有点左右为难,还想再跟他解释时,又听见他说:“我不喜欢在采访的时候有旁人在,丛记者,能一对一进行采访吗?”
他目光灼灼,里面却好像有股力量在紧紧的逼迫着她。
这让丛枝再次想到高中时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