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好看向了他:“程夫子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家的孩子,现在并不是青山书院的学子了,报考县学,也是按县学的程序。”
“既然通过了县学的程度,为何不能考?”
“还是,县学也是程夫子的一言堂,能左右学子的入学考试?”
此话一出,跟着程夫子的两个学子皆是脸色变了变,其中那个跟着程夫子的学子则是上前厉声呵斥地道:“放肆,简直是无礼。”
“夫子乃是我们的师长,他用心教导指点你们的孩子,你们不多加感激,如今还出言不逊,实在枉为人母。”
另外一个学子也道:“是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可考虑清楚了,若是你们如此不敬师长,哪怕你们孩子进了县学,于你们孩子的名声也有损,未来难有前程,若为了你们的孩子着想,还不快速速离开?”
乔周氏和张月香被涨的两脸通红,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甘心却也不敢再得罪程夫子。
有一句话这些学子说的没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尊敬于自己的师长,哪怕是未来考取名功,于他们名声也会多有受损,难有前程。
为了自己家的孩子,她们本能的就想要忍下。
乔安好并未曾被他们带着走,而是讥讽一笑:“所以,依你们的话,这县学当真是程夫子的一言堂,他说的算了?”
这下子两个学子脸色变了变,他们哪敢这么说?
倒是一旁的程夫子瞧着如此的乔安好,神色冷沉,他当初还十分欣赏乔安好区区一女子之身竟是有如此才华和坚韧,如今看来,这女子过份聪明了也不好。
难怪,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他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无礼,简直是放肆,我何曾如此说过?”
乔安好道:“既然如此,那就还请县学给我们三个孩子一个公平考入县学的机会,若未曾考过,我们便也认,但若是不考便说不配入县学,我绝不会认。”
张月香也立马道:“我也绝不会认的。”
乔周氏虽然害怕,但现在三人一体,她说:“我也不会认的。”
三个妇人在县学如此之举,惹得其它过来替孩子拿录取文书的家中长辈或者是下人纷纷张望,只觉得这三个妇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不可思议。
这可是县学之地。
程夫子更是面色铁青,没有想到张月香和乔周氏也敢如此,气得他面色铁青:“你们,你们放肆,简直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乔安好想到了曾经看到的一个电视剧当中一个秀才软饭硬吃的情节,啧啧啧,看来读书人都是同一个套路。
虽然程夫子没有软软硬吃,但却是将强词夺理用的淋漓尽致。
她讥讽一笑:“程夫子不必给我们扣帽子,为了我儿子的前程,今天我必要一个公道。”
程夫子还想要说什么,便听到厉声的声音响起:“这在干什么呢?”
他扭过头来,只见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神色微微变了变,忙上前了一步客气有礼的打着招呼:“周教习好。”
这位是县学的教习,除了不教书,县学里面的一切杂务都归他管,包括惩罚犯了错的学子,手段十分严厉。
平日里也是跟山长走的最近之人,在县学的地位非同一般,没有几个人敢得罪他。
他说:“这边有几个妇人闹事,我正在命人赶他们离开。”
周教习神色透着几分严厉,不苟言笑:“怎么回事?”
第440章 可入县学
程夫子刚想要解释,却只见周教习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杨新年,青山镇的乡绅,一个是谢九郎,那位乔娘子的相公。
看到这一幕,他脸色是真的不大好,只见谢九郎走到乔安好的跟前:“你没事吧?”
乔安好摇头:“没事。”
说完看向了周教习,“这位是?”
谢九郎掀开眼皮,黑眸看了一眼程夫子透着几分冷意,对乔安好解释:“他是县学里面的周教习,平日负责县学里面的庶务,是我托杨少爷帮我们请来的。”
话说的明明白白,就是我拖人找的后台。
程夫子听着脸色铁青,之前他一点都不慌。
他是夫子,为他们师长,完全不怕她们区区几个妇人,但这周教习不一样,他是管县学庶务的,连同夫子任命,他有都资格管。
张月香眼前一亮,“原来是周教习啊!”
说完,她立马嘴快的将刚刚的事情道来:“周教习,我想知道,县学是否有规定,报过名的学子有夫子在学子还未曾考试前,便可以认定为水平不行吗?”
周教习拧着眉头:“县学从未曾有如此规定。”
张月香顿时就爽了:“但程夫子不许我们孩子考经论,以至于我们的孩子落榜,现在我们要县学给我们一个交代,但程夫子却说我们是在闹事。”
周教习问:“程夫子,此事是真是假?”
程夫子忙解释道:“周教习误会了。”
“她们几个的孩子是我之前青山书院的学子,对他们的水平我了如指掌,水平还未曾达到,为了孩子们好,故而没有让他们作答。”
乔安好眉头微沉,却未曾说话,只见周教习看着他:“如此说来,她们说的便不是作假,你确实未曾让她们的孩子考以经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