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大概是因为在逗猫吧？
林修想到这里，突然十分气愤，心想：“小姑姑都不在了，师父竟然还有心情逗猫？不对啊，五帝座上哪来的小猫？”
可他转念又一想：“师父那天都因思念小姑姑吐血了，今日又被同道的叔伯们逼着揭伤疤，想逗猫抒发压力，也是情有可原吧。估计是收养的吧。”
他神色复杂地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摇摇头，走了。
于是房间内，雨冥渊的动作便愈发得寸进尺。凌灵也越陷越深，直到林修离开好久，才堪堪反应过来。
糟糕。
凌灵身体一僵，对自己方才的纵容，忽然顿生后悔。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呼吸间已全是对方的味道。
她在心中狂喊着告诫自己，要是真把这正道之尊给祸祸了，谢晋会气的将她千刀万剐，整个修仙界也得跟着疯掉。
可是……
可是转念想想，他们好像本来就想杀了她，那、那还顾及什么啊。
但，这种情节真的是她不花钱就能体验的吗？
再仔细想想，她花的虽然不是钱，却是她开发游戏四年多耗费的心血和青春！而且她总要回去，她必须演好魔尊这个邪恶的形象，他也不过是个纸片人而已。
是，他是个纸片人。
所以，这一定是她一生积德行，善努力工作的福报！
所以可以的吗？可以的吧。
就这一次，就此一次。
……
*
然而凌灵后悔了。
因为她发现有了一次放纵，就有下一次，还有下下次，再下次。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持续度过了多少天。
雨冥渊将床帏完全拉下，天昏地暗的，她看不到外面光线变化，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是依稀记得，好像清风明月送过几次水。
起初她还编各种借口想逃，可后来发觉根本就是白费功夫，然后渐渐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便也终于放弃。
明明不应该的，明明计划不是这样。她也很气自己，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仿佛置身极乐一般，令人上瘾，她也总是下不了决心。
这夜，大概是夜里吧。
朦胧之中，凌灵好像听到有声音在叫她。声音很轻，如蛛丝般细微，但异常清晰，仿佛能够直达她的脑海，连入她的神识。
“尊主，尊主？”
那是赤练仙的声音。
凌灵猛然惊醒，差点就要直接坐起来，可还好忍住了。
她又惊又喜，于是也在心中叫起对方的名字。只可惜，赤练仙却好像根本听不到，仍在继续呼唤她道：“尊主？您能听到吗？”
凌灵皱了皱眉，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无法催动魔气，所以暂时不能将心声传达过去。于是她又试着轻轻嗯了一声，果然，对方立刻有回应：“尊主！是你吗？”
旁边呼吸声沉稳而均匀，雨冥渊好像很累了，暂时没有醒来的意思。凌灵便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尽量压低声音，道：“是我。”
赤练仙听起来好像长长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幸好属下之前自作主张，在您身上留下了一道神识，不然也找不到您。”
凌灵猜想，大概是之前互换身体那次留下的吧。
“太微垣的禁制太多了，属下……属下现在长话短说。”
赤练仙的声音似乎很自责，可能是在后悔当时在玄武神殿没能坚持跟来，但又知道时间紧迫，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问道：“您告诉我，现在具体在太微垣何处，明日我们会来救您。”
“唉这……”
凌灵抓抓脑袋，声音顿住了。
她心说这要怎么解释啊，要说自己现在雨冥渊卧房里吗？那岂不是懂的都懂，实在不太好意思。以她现在的心情，觉得自己大概要坐在床头抽颗烟儿，才够应景。
赤练仙听出她的迟疑，担忧道：“怎么，您现在不方便说话？……是不是那厮对您做了什么？”
“啊这个……此事说来——”
然而“话长”二字未落，凌灵忽然觉耳后一片炙热：“在跟谁说话？”
随后下颌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扭了过去，连着将她的声音也堵住。
“还敢不专心。”
脑海之中，小仙只传回一声暴怒的“雨冥渊！”然后神识的连线便被彻底掐断。凌灵腰间一沉，紧跟着倒了下去。
“雨冥渊！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此时，紫微垣，帝君书房中。
只听喀的一声，赤练仙手中的玉简突然化为齑粉。
他五指深深掐入掌肉之中，沁出一片殷红，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几乎是从喉间吼出来的。
“怎样，我没说错吧。”
于高卓低低笑了起来，看向赤练仙的眼神中充满玩味，左手伸出，正要故作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突然，赤练仙眼角一扬，猛地瞪视过来，周身魔气暴涨，化为近乎墨色的红雾，激的于高卓背后冒出一片冷汗，仿佛已然预见了自己的死状。
他咽一口吐沫，悻悻的收回手：“不、不过你放心，朕自有办法杀死他。”
“哦？”
红雾渐渐散去，赤练仙眸中杀意隐于血色之中，眉尖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