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神明的，究竟是什么？土地之神？”
……
按照丹德的意思，他们的敌人是那位土地与烹饪之神埃尔奎因。但希缇亚仍然不理解，祂是凭借什么做到的这一切？
祂难道煽动了全大陆的人来反抗自己的神明吗？
他们站在亚尔林的背上继续向最后一个目的地赶路。墨伊斯说，新神明的出现一定会惊动教廷甚至是埃尔奎因，所以他们片刻都不耽误，径直冲向位于庇利大区的土地之神领地——地下城。
接着希缇亚之前的问题，墨伊斯大致猜到是丹德告诉了她一些事情。薇琪尔也凑了过来：“我也想知道！土地之神明明不是特别强大的神明，祂凭什么让诸神几乎全都死了？”
“土地之神埃尔奎因，的确不是强大的神明，不如说祂的神力与权柄，都是温和而弱小的。”墨伊斯沉声，“但，直到祂因为自身的缺陷，创造了新的权柄。”
“是什么？”多拉忍不住问了。她和亚尔林在短暂的时间内与雷瑟建立起了友谊，一路上她一直十分难过。
墨伊斯说：“祂是个贪婪的神。从如今的丘蒂特人，土地之神的子民也能够看到这个特点。”
说到这里，他问希缇亚：“你想过……自己的代价吗？”
希缇亚一怔：“我不是没有……”
她很快停下来，有些明白墨伊斯的意思：“难道，代价是土地之神造成的？”
艾泽维尔接口：“应该说，是他制造的。那位神明，拥有矿脉却没有力量，拥有野心却没有魄力，在我印象里，除了您和爱情之神大人，其他神明都对祂有些冷淡。久而久之，祂的贪婪不断膨胀，最终，祂发现了【代价】存在的可能性。【贪婪】的权柄由此诞生。”
希缇亚咬牙：“不被世界承认的权柄……祂用异神创造了代价，是吗？”
墨伊斯点头：“异神渗透进土地，污染了大地上所有的生灵，神明也包括在内，代价与背叛毁灭了他们。只有生活在海中的海洋之神和眷属人鱼幸免于难。但最后，海洋之神因为陆上信徒的背叛力量减弱，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让土地之神的灵魂和神力分离，还是没能幸免。”
希缇亚明白他隐去为了救她这件事，但她记得一件事：“那天灾又是怎么产生的？”
墨伊斯和艾泽维尔却纷纷沉默了。
薇琪尔疑惑地问：“快说啊，这件事那么重要，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而希缇亚看着他们，心中却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过了片刻，墨伊斯看着希缇亚的脸，声音艰涩。
“天灾，其实是生命之神的代价。”
第112章 土地的神殿
chapter 112天灾，是脱离了“生命”的范畴，却并没有纳入“亡灵”范围的东西。在现有记载中，关于天灾的情报少之又少，抑或语焉不详。对于天灾从哪里来、如何消除更是只字未提。绝大多数人，包括教廷中人也都认为，天灾是自然而然消失的。
包括希缇亚，她曾经也认为，天灾是自然诞生，而又自然消失的。
哪怕是在亲眼见到和抵御天灾的时候，她仍未觉得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直到此刻，墨伊斯告诉了她真实的答案。
“我的……代价？”
怎么可能？一场波及了整个大陆和种族，甚至让神明都无法抵御的灾难，怎么可能是她这个弱小的神明造成的？
凭借她现在所有的记忆片段，恐怕除了雷瑟拉尔……不，说不定还包括雷瑟，任何一个神明在战斗力上都能够轻易将生命之神掀飞，这么弱小的神，怎么可能会造成天灾那种恐怖的灾难？！
那可是，葬送了无数生命，哪怕在今日也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灾！
造成灾难的源头，竟然是她的代价，而她曾经竟然还因自己“没有代价”而沾沾自喜……
“希缇亚，你冷静一些！”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希缇亚猛然惊醒，手上的温度源源不断地向她扩散，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双手冰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所有人都在担忧地看着她，而抓着她的手的墨伊斯更加直接，直接包住了她的两只手：“希缇亚，那些不是你的错！你已经摆脱掉代价了！”
“摆脱？”希缇亚喃喃，“可是邦戈城不是……”
“那些都是模仿，并不是真的天灾。”艾泽维尔摇头，“不久之前，我的确以为是真的天灾卷土重来，但仔细观察后，其实有细微的差别。那些应该被称作‘赝品’。”
薇琪尔皱眉：“喂，不要把乱七八糟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就算很多人死于天灾……可是，那些人是一群叛徒，本来就该死！”
“薇琪尔！”艾泽维尔打断她，“在生命之神面前不要说这种话。”
薇琪尔还有点不服气，但对上墨伊斯的眼神后还是选择闭上嘴，趁无人注意跟艾泽维尔咬耳朵：“一会儿没人了再和你吵架！”
很少吵架·能动手不动嘴·不对薇琪尔动手·注定吵不赢·艾泽维尔见怪不怪。
但薇琪尔的话让希缇亚冷静了不少。她通过修、维赛特等神明的记忆窥见过那个时代的人类，他们傲慢、自大、残忍，即便希缇亚是执掌生命、怜爱生命的神明，也很难不带有偏见。
哦，应该说，是现在的她对人抱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