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嫌弃地抽手,并往小苗苗身边挪,牵住了妹妹。
周宇:“……”
他哥什么意思?跟他抢妹妹!?那还了得!
“苗苗,小五哥哥也要牵手手!”周宇争宠。
周林不甘落后,也要牵手手。
小苗苗瞧了瞧红灯笼,姥爷专门给她做的,不能扔掉,三个哥哥也不能扔,那就一人牵一会儿好了。
周宇和周林欣然答应,只要能牵到妹妹就行。
“哥哥们,我们去找小东哥哥他们玩吧?”小苗苗提议。
过年嘛,人多才热闹,更何况姥爷给她做了这么好看的红灯笼,一定要给其它小伙伴看才行。
入乡随俗,打不过就加入,有好东西必须炫耀。
几个孩子一路玩闹,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小学,周新作为“东道主”,他们里面唯一上学的大哥哥,自然不遑多让,主动领着弟弟妹妹参观。
小苗苗眼尖地发现有间教室亮着微弱的红光,并且有人在哭。
*
“老姐,快看,好多星星!”周湘君死缠烂打地拉着周湘云看星星。
周湘云抬头看了眼,夜色如幕,黑黢黢,她看他像星星,“让你少喝点,不听!”
周湘君嗤笑出声,“是谁说我养鱼?我一大男人能养鱼?我不要面子啊!”
没错,就是她。
周湘云说不出话来,周湘君喝成这样,一半的功劳归她。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气氛到那了,她也身不由己。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见人走路东倒西歪,周湘云担心他等会儿一头栽田里,她还要大过年鲁智深倒拔杨柳。
“不回去!”周湘君拍着胸脯,“这么晚了,我最可爱的小外甥女还没回来,我得去找!不然我死不瞑目!”
周湘云呸一声,“大过年说什么晦气话。”
周湘君傻笑,抱着周湘云的胳膊,“我就知道,老姐最疼我了。”
扑面而来的酒气,周湘云嫌弃地推开他,“知道就好。”
找到村小学,两人一眼看到:几个孩子你挤我我挤你地趴在一间教室窗户外面,脚边放一排灯笼,映衬着教室里面的微光,隐约瞧见两道模糊的身影,一男一女。
周湘云下意识地看向周湘君。
周湘君也看她,一脸亢奋,酒醒了至少三分,对她挤眉弄眼:姐,有人幽会!?
周湘云摇头:别人隐私,还是不要过去了。
周湘君搓手:什么隐私?这是村小学,是公共场所,他们敢来这幽会,还怕别人看?
周湘君不听劝地冲了过去。
周湘云摇头,表示已经尽力,是他自己不听的,随即提着煤油灯跟了上去。
陈青青和郝岩年喝了酒,而且不少,脸上都染着不自然的红晕,要不是穿戴整齐,谁见了不想歪。
唯有周湘君这个无药可救的恋爱脑,看到陈青青,高兴得很,还想打招呼。
好在周湘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周湘君不明所以,回头看她。
周湘云一言难尽,给他使眼色,先看看。
周湘君点头,陈知青今儿个好美,是该好好看看的。
“郝老师,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姑娘,”陈青青面色坨红,泪眼婆娑,很着急地劝道,“何必纠缠过去,不放过自己和小云姐呢?”
郝岩年头晕脑胀,不舒服地揉着额角,也不知道是醉酒,还是给陈青青念烦了,“湘云就是好姑娘,没有人比她更好。”
陈青青深受打击,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一只破鞋她能多好?有她这个黄花大闺女好吗?周湘云到底给郝岩年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怎么就看不到自己的好呢?
周湘云没回来前,郝岩年虽然两耳不闻窗户事,每天养猪教书两点一线,但至少那个时候的他,她可以接近。
时不时以借书为由,上山找他,帮他洗衣服做饭,偶然机会,她翻到他的日记,里面写满了一个叫周湘云的女人。
他明明那么恨她,却又放不下她。
陈青青到现在也没弄白,郝岩年对周湘云,到底是因爱生恨,还是因恨生爱?
不管哪个,反正她恨死了周湘云,即便未曾谋面。
为方便喂猪,郝岩年从年初就一直住在山上,几乎不怎么回知青院,所以就算她在知青院跟人说周湘云的事,他也不知道,再说还有那个自恃清高的姜雯棋替她背锅。
“她结过婚!”陈青青提醒郝岩年。
郝岩年脑袋嗡嗡,仿佛围了一只苍蝇,怎么也赶不走,他真的要烦死了,不过留有最后一丝理智,没跟陈青青彻底撕破脸,只是不冷不热地回道:“我知道。”
“她还有娃!”陈青青不死心再提醒。
“我知道,”郝岩年顿了顿,补充道,“我跟湘云已经说好了,只要不带苗苗嫁过来,我就当什么没发生。”
陈青青觉得郝岩年疯了,“岩年,发生的事情怎么能当没发生?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你清醒点好吗?”
“还有完没完了你?!”郝岩年彻底没了耐心,“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陈青青委屈,小小声,“岩年,我也是为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