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是零嘴儿,膏膏是雪花膏,小苗苗希望妈妈来年不仅吃得好,也要美美哒。
周湘云睁开眼睛,满满的感动,低头亲亲小苗苗,这个小暖炉不但暖身还暖心。
“妈妈帮苗苗存起来好不好?”算算时间,顾何已经收到她的信,生活费应该很快就能寄过来,每个月二十块,她还愁没钱花吗?怎么可能用闺女的红包钱,存起来以后给她当嫁妆。
“好,存起来,”小苗苗其实也困到不行了,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做梦还在跟她妈保证,“苗苗长大,赚很多很多钱给妈妈,妈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周湘云将红包塞到枕头底下,给小苗苗掖好被角,盯着闺女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地亲了两口才睡。
第二天,小苗苗还在睡梦中,哥哥们就在院子里喊她:“苗苗!初一起五更,初二日头红,小懒虫快起床啦!”
周宇和周林声音最大,周伟凶他们:“小声点儿,别吵到苗苗。“
不吵,妹妹怎么起床?周宇和周林觉得大哥傻了吧唧的,但他们不敢说,怕挨打。
小苗苗要醒不醒,迷迷糊糊问她妈,“大表哥也来了。”
周湘云将糊在小团子脸上的小卷毛拨到一边,“还有你二哥哥。”
小苗苗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她总共五个哥哥,昨儿个见到了三哥哥,就剩她二哥哥了。
妈妈说,大舅舅今年不回来,大舅妈嫌家里冷清,就带俩儿子回娘家过春节去了,这么快回来了!
小苗苗手脚并用爬起来,坐在床上,伸着脖子望向窗外。
对于二哥哥,小苗苗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人类幼崽,三岁不到不仅会数一百个数,还会算术。
“好了,别看了,先把新衣服穿上。”周湘云将小团子抱到床边,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实际上没有一件新衣服,也就为了图个好兆头,大年初一从里到外换上干净的衣服。
小苗苗配合地伸手伸脚,最后套的是一件红褂子。
红褂子是李春花用自己的旧罩衫改的,样式没什么特别,胜在领口绣了几朵小黄花,加上大红的底色,颜色鲜艳明亮,衬得小团子跟白雪似的。
小苗苗很喜欢姥姥绣的小黄花,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熟能生巧,周湘云现在给小苗苗扎小揪揪不费吹灰之力,而且梳得又饱满又好看,像两个圆乎乎的肉包子。
给肉包子缠上红丝带,小团子就是超萌版的小哪吒。
“妈妈也穿新衣!”小苗苗将枕边的红褂子拿给她妈。
周湘云笑盈盈地套上,问她:“妈妈好看吗?”
小苗苗捧着小脸道:“好看,妈妈最最好看了!”
“苗苗也最最好看了!”周湘云捏她的小脸蛋,将人抱下床,牵着她往外走。
天儿已经不早,周家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孩子们一边闹一边等小苗苗,大人们则是排队洗脸刷牙,看到周湘云母女出来,每个人都停了下来。
一模一样的红褂子,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最重要的是,太好看了!
周湘君蹲下身,张开手,夸张喊小苗苗,“快来,小舅抱抱。”
小苗苗同样张开手,捣鼓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地朝她小舅跑去。
然而,只是路过,小苗苗一把抱住李春花,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姥姥给苗苗和妈妈做这么好看的新衣服,苗苗爱姥姥,姥姥辛苦啦!”
妈妈说了,姥姥改的那件旧罩衫大有来头,是姥姥结婚那天穿的,也就穿了一天,宝贝似的压箱底珍藏起来,忍痛割爱给她们做了新衣服。
姥姥太爱苗苗和妈妈了,苗苗也要爱姥姥。
周湘君故作受伤地仰天长啸,“苗苗不爱我,我好难过啊啊啊!”
“小舅不难过,苗苗抱抱~”小苗苗折返回去抱了抱她小舅。
周湘君咧嘴一笑,搂住外甥女准备狠狠地亲一口,小苗苗从他胳肢窝钻了出去,吭吭哧哧地跑向了她姥爷,“姥爷,苗苗也爱你~”
周湘君:“……”
小外甥女只是非常短暂地爱了他一下。
不过,很快周湘君就平衡了,因为小苗苗也短暂地爱了所有人一下。
小苗苗绝不厚此薄彼,倒腾着小短腿,满院子跑,每个人都抱一下,最后轮到二表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着急,没刹住车,一头撞了上去,穿得多,跟个球似的,摔地上,动弹不得。
周江被生拖硬拽拉过来,从头到尾坐在院里角落看书,不管其他兄弟怎么闹,似乎都跟他无关,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直到小苗苗撞他腿上,周江这才将手里的语文课本往下挪了半寸,露出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深邃如渊,是跟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冷静和稳重,还有深不可测。
这就是大舅家那个天才神童二表哥!小苗苗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看。
今儿个天气不错,难得的艳阳天,金黄的晨光尽数地洒在小团子仰起得小脸上,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的白里透红,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脸上的绒毛,还带着点婴儿肥,就像一颗熟透的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