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司想了想，说：“对住户的要求比较多，但是员工就还好。我在食堂，每天做完香之后在早上八点前送进各个楼里就行，出小区需要理由，其他的都随意。”
时萦将目光移向广场上的人群：“他们是在做什么？”
纪安司跟着看向大屏幕，说：“找工作赚积分，和普通人一样。”
时萦默然，这个她也知道。她又不死心地问：“我们员工赚的也是积分吗，我们如果想消费怎么做？”她这一天时间好像都没看到类似员工卡的东西。
纪安司露出了今天第二个看智障的眼神：“刷脸。”
艹，这么高科技吗。
第六十七章 系统
时萦喝着自己刷脸买的奶茶回到了23号楼，大厅中站着304的王雪梅，姿态悠闲，看到时萦回来，笑着迎了上来：“楼管，你可算回来了”，时萦点点头，边开门边问：“有什么事吗？”
“这不是昨晚摇的号中了吗，五年了，我终于能去投胎了。”王雪梅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任谁都能看出她真心的高兴。
生育率下降，投胎还得摇号了？她想起医院的光团们，它们可能有特殊待遇，能够直接投胎。不过想想也是，别人刚投胎还没出生就没了，有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也挺合理的，总不能一个光团子在这种地方住个十年八年的等下个机会吧。
时萦从整理好的文件中找了找，拿出一本退宿登记表，翻开，上一条记录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了，501到现在还空着，没有新人入住。
她填好前面的信息，带上本子跟王雪梅一起上去查房。
“这些房子和车都是你的吧，不处理了吗？”时萦看到占据了半个房间地面的纸扎，房子车子小人挤挤挨挨地堆放在一起，应该是她的子孙们逢年过节给她烧的，攒了五年总共攒了这么一堆。
王雪梅笑着摇摇头：“他们烧的都没什么新意，我送邻居邻居都不要，只能自己无聊的时候进去玩玩。等会退完房，我把它们送去救济站，让看得上眼的新鬼领个救济。”
时萦点点头：“行，别的没什么了，你在这留丝意念，把钥匙给我就可以走了。”
“哎，好”，王雪梅依言画押，掏出钥匙递给时萦，边将纸扎缩小收进布袋便说：“本来还想跟邻居们说一声的，但投胎处那边实在是催得急，麻烦你给问我老婆子的邻居说一下，我赶着去投胎，见不了他们最后一面了。”
时萦被这句“赶着去投胎”雷到，这位是真•赶着去投胎。
下楼送走了王雪梅，时萦转身望向镜子，问：“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除了王雪梅还有其他人有事吗？”
“有”“站远点”时萦挑挑眉，依言站远了一点，看镜子要做什么。
镜子酝酿了一会儿，竟然噗地吐出来两个男人。
吓得时萦又站远了一点。
两人刚才似乎在进行什么剧烈活动，出来时都喘着粗气，且一脸懵逼。时萦从窗口拿出自己的奶茶，吸了一大口压惊。
左边那位正艰难起身的又是个熟人，正是几个小时前还和她共处一室的裴霄，只是他现在脸上好像被人打了，嘴角红肿，颧骨黑青。
右边那位不认识，不过他好像被打得更厉害，更艰难的想爬起来却趴了回去，脸上像被涂了油彩，青红黄绿的。
时萦干咳了一声吸引二位男士的注意力，裴霄看到是时萦想开口问些什么，时萦赶紧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不再动作。
“你们俩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时萦老神在在，并不准备伸手扶地上的男人一把，看这个样子，有点像两人互殴，然后裴霄凭借专业优势获得了上风，她不可能拆裴霄的台，他起不来就躺着吧。
“办理入住。”裴霄言简意赅。
“哦，好。稍等一下。”时萦端着奶茶回了房间，从文件夹中拿出资料表，问：“你们是一起的还是分开的？”
“分开的。”地上的男人终于爬了起来，单手捂着后腰一瘸一拐地来到窗前，和裴霄一左一右分开站着。
“把表拿好，想一下你们一生的经历。”时萦递出去两份表格。
趁着二人冥想的工夫，时萦在想裴霄是在她离开治安局不到两小时的时间突发意外死了，还是和她一样进了副本，只不过他的身份不是楼管，而是住户。如果是后者，那他是受她影响才进的副本，还是就算她未曾靠近他，他也注定有此一劫？
看来得找机会问一下，不管怎么样，裴霄现在是她管理的住户，各种事情都会方便很多。
两人填好表，交给时萦。时萦重点看了一下死因，裴霄写的是突发心梗，时萦辨不出真假。另外一个人叫王宇，写的是涨潮淹死，时萦默默记下，现在是晚上看不到死相，白天她去看一眼就知道这是真是假了。
将楼栋的规矩告知二人后，时萦将裴霄安排在了304，也就是今天刚退房的王雪梅老太的房间，给了王宇501的钥匙，便挥挥手让他们自己上去，没事别打扰她。
当然，最后一句是给王宇说的，裴霄她还得主动去打扰呢。
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裴霄应该熟悉完新环境了，时萦上去敲了304的门。
坐在略显空荡的客厅里，时萦悲痛地说：“你真的心梗死了？是因为长期熬夜加工作压力太大吗？哎，当警察真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