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柚怜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几分，小声问道，“姑娘说什么？”
“我说，你喝。”乔绾指尖敲打着桌面，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再度重复了一遍，“我请你喝。”
柚怜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笑，望着杯中晶莹的玉液，指尖有些发抖，“姑娘，柚怜不擅饮酒。”
“无事，只一杯罢了。”乔绾托着下巴，笑容明媚，声音却愈发冰冷，“你若是不喝，我便要采取强硬手段了喔。”
柚怜身子一顿，咬紧牙关，在乔绾含笑的注视下，举着茶杯一饮而尽。
“味道如何？”乔绾轻笑出声，目光坦然。
柚怜抬起手，用手腕擦干净嘴角的酒渍，扬唇笑道，“味道尚可，只是……”
“那再喝点。”乔绾一把夺过酒壶，拨动绿色珠子，倒下一杯美酒，递给了柚怜。
“姑娘我……”
“你不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柚怜闻言一怔，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老鸨，实在不敢推脱，抬手接过瓷杯，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
“姑娘！”
“感情全在酒里了，来，喝！”
柚怜：谁他娘跟你有感情！
一饮而尽。
“三杯下肚，也不差第四杯了。”
“姑娘！”
再次一饮而尽。
“感情深不深，就看一口闷不闷！”
“姑娘我实在是唔……”
又是一饮而尽。
片刻过后，柚怜已经被乔绾劝了十二杯玉液下肚，满脸漫着不正常的红晕，时不时还打上两个满是酒气的嗝儿。
乔绾一脸嫌弃的挥了挥手，挥散着一股子酒味，见柚怜当真是喝多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柚怜姑娘，你在此处待了多久了？”乔绾循循善诱，声音轻柔，仿佛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来了四百年了…”柚怜再次打了个嗝儿，小声喃喃道，“在这里……”
第138章 不会有好下场
乔绾笑容未达眼底，目光透着冷意，定在对面一脸醉意的女子身上。
柚怜支支吾吾，连说带比划，小声说道，“在这里…取阴……”
取阴？
取什么阴。
“哎呦柚怜这死丫头，说好的陪姑娘，怎么自己先醉起来了？”老鸨满脸笑容，扭着水桶腰走到二人身前，一把扶住了醉意懵懂的柚怜，也打断了她往下的话。
乔绾眸光一暗，似笑非笑的看了老鸨一眼，随即扬唇笑道，“老妈妈，你这的姑娘莫非都这般不胜酒意？”
眼瞧着乔绾有些不满意，老鸨咧嘴一笑，挥了挥手里的帕子，“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柚怜这孩子不争气，咱们这还有别的姑娘不是。”
“是么？”乔绾身子向后一靠，眼神满是挑衅意味，“那便给我换个厉害的来瞧瞧。”
老鸨诶了一声，朝着不远处的女子挥了挥手，扬声喊道，“栗……栗姬，姑娘请！”
被唤作栗姬的女子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张绝色容颜，赤足点地，抱着琵琶从台上走了下来。
一瞥一笑尽是风情。
明明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却不知为何突然让乔绾心头一寒，噬骨的凉意从脚尖一直漫到头顶。
回想起方才那老鸨唤栗姬二字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畏惧，乔绾心头一骇，缓缓攥起拳头，指尖掐进肉里。
若她没猜错，这位或许便是常青楼背后撑腰之人。
乔绾心思一动，在脑海中同众人传着音。
【当心这栗姬，她身份不详，或许是常青楼的幕后妖怪。】
乔绾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众人脑海中，关明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走过来的栗姬，心中一阵腹诽。
【我感知不到她身上的妖息，乔乔你多加小心。】
【放心。】
“姑娘可是要饮酒？”
在众人传音之时，栗姬已经到了乔绾身侧，款款跪下，目光直视着她。
乔绾勾了勾唇角，目光扫过一侧的酒杯，低声说道，“自然。”
栗姬面不改色，自然的拿起酒壶，拨动红色玉珠，晶莹玉液从壶嘴流出。
“姑娘请。”栗姬唇边挂着笑，声音像是带了一丝寒冰。
【乔乔，她是栗山鬼母，是千年蜘蛛幻化而成。】
谢暮尘的声音在乔绾脑海中响起，乔绾接酒的手一顿，余光扫向一脸淡然的栗姬，一个想法缓缓在脑中浮现。
乔绾接过酒杯，目光落在杯中玉液上，若有所思。
就当众人以为她要喝下这杯酒时，她抬手将玉液泼向了栗姬。
酒水落在手背上，惨遭玉液洗脸的栗姬懵了片刻，目光怔然的移向面前的乔绾。
出道数千年，她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你……”
“怎么？”乔绾双手环臂，好笑的打量着栗姬，轻声说道，“我泼不得你么？”
栗姬浑身颤抖，瞳孔瞬间充血，嘴角越扯越长，“黄口小儿，胆敢呕———”
没等栗姬说完狠话，乔绾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头大蒜，一鼓作气塞进栗姬嘴中。
蜘蛛嘛，最是讨厌气味重的东西。
“锦婳！”
受到乔绾传唤的锦婳立刻反应过来，掏出储物袋中的唤兽铃，大声喊道，“召玄天青鸟，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