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同梦魇划过记忆之海,秦司礼牵着华蔚的手愣怔在原地好一会儿。
直到在生菜和菠菜之间无法做出选择的华蔚侧目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了不对劲。
“你的下颌,受了伤?”
她盯着那一处泛红的伤口,眼中带着浅浅疑惑。
不过是回一趟老家,还能回出这种利刃划过的伤口?
“小伤,不碍事。”他接过华蔚手中的菠菜和生菜,一起放进了小推车里。
刚想问选哪个的华蔚:……
“吃不完。”
她伸出手,想把菠菜拿出来。
果然没得选的时候就能做出选择了。
秦司礼握住她伸出去的掌心,缱绻情愫望入眸中:“吃不完就放着,下次一起吃。”
——下次一起?
华教授想了想自己冰箱里的速冻食品,觉得这个提议可以。
第201章 卿卿,人总是贪心
回到家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秦司礼开了门将所有东西拎进屋内;回头再看时,华蔚已经打开自家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秦司礼。
——限定温柔?
不,应该是用完就扔。
莫名感觉自己被抛弃的秦司礼已经在心里打算好待会煮好火锅,该用什么借口找华蔚求收留。
可当他堪堪挽起衣袖准备进入厨房的时候,华蔚已然拎着医药箱出现在了他的门口。
——他的卿卿不但没扔掉他,还很关心他。
于是秦司礼停了脚步,抬手摸了一把下颌的伤口;然后略带夸张得“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秦家祖父在场,看见秦司礼因为个不起眼的伤口痛成这样,只怕要气得再给他一棍。
站在门口的华教授头一回怀疑人类的痛觉是不是有了新的数据更新。
不然仅指甲盖大的伤口能将一个大男人疼成这样?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她的脚步还是诚实地走向了秦司礼。
“坐下,我先给你消毒。”
于是秦司礼就真的跟个乖学生似的坐下了。
棉签染上双氧水,华蔚习惯性抬手摁住他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伤口。
这一擦才发现原来不止一道伤痕,而是好几道。
顾忌秦司礼那非人的痛感,华蔚下手极轻,就如同羽毛轻划而过,绝对不会带起疼痛。
但是,秦司礼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垂在身侧的掌心反而紧握成拳,呼吸愈加沉重起来。
鸦青长睫投下浅浅阴影,华蔚专注的目光落在他的下颌间;两人离得极近,呼吸间温度交缠,眸光都变得炙热起来。
——卿卿。
人总是贪心,得了一就想要二。
我希望你余生顺遂,更希望往后你的身侧有我作陪。
他忍不住伸手抓住华蔚的一寸衣角,看向她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清白。
全是无法见光的热烈情愫。
——卿卿。
你看看我。
好不好。
“好了。”抹完碘伏,华蔚将手里的棉签折断扔进了垃圾桶里,回眸的一刹那,秦司礼眼中的所有情绪清晰地落入她的眼中。
胸膛的心跳,再次无端漏了一拍。
——第二次。
这男人是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吗?
就在华蔚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她鼻尖微动,再次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她目光下移,排除掉刚处理好的伤口;
再下移,
停在秦司礼的腰侧间。
深色衬衫沁出血色,夜里看不清晰;如今在这明亮的灯光之下,两重颜色的区别自然就变得明显起来。
她抬手摸了上去。
布料僵硬,血已成痂。
他就带着这么个伤口和她走了一个晚上。
那一刻,华蔚的心绪陡然变得十分复杂。
“脱了。”
目光漠然,语调冷冷。
可说出口的话却令人遐思。
秦司礼握住华蔚微凉的皓腕,企图蒙混过关:“小伤,不碍事,只是看着恐怖。”
她抽出医药箱里的小剪刀,微微眯起眼眸:“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剪,自己选。”
于是,在丢面子和丢里子之间,秦司礼选择了前者。
——自己脱。
第202章 大义灭亲
他这衣服耐造得很,万一把卿卿的手剪痛了他多心疼。
扒了秦司礼的深色衬衫,在其后背处有一道长达20厘米左右的淤血伤痕映入华蔚眼中,伤口处依旧在沁着点点血迹,看着分外可怖。
她抬手轻触了下,就眼见着秦司礼背上的肌肉微不可见地迅速变得僵硬起来。
“疼吗?”
天知道秦司礼忍了又忍,才堪堪按耐住心底翻滚的浓烈情愫,他甚至垂下眼睑、不敢再多看华蔚一眼,生怕自己失了控。
“没事。”
——下颌一道小口子都能疼成这样,背后这么重的伤怎么会不疼?
华蔚收回指尖,没有戳破秦司礼的逞强。
她拧开手中的碘伏,抽出支棉签沾染了几许;判定完较轻的伤口范围之后才有了动作。
伤口横面约有半个拳头大小,长度覆盖后背大半区域,根据这个伤口痕迹大概能判断出来击打物应该属棍棒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