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院虽然看起来还属北斗国艺之下,但其实早就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了。
第259章 最天真的愚蠢 最伤人的武器
闵露想得简单,可她从未想过她一旦进入天枢,作为替玉衡参加了院考的背叛者,她会在天枢院受到多少冷眼,而天枢的老师也必然不会尽心教她。
或许如果这些话即使告诉了闵露,她也只会觉得她想太多。
可人性从来都是这样难测,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最天真的愚蠢,由来也是最伤人的武器。”
华蔚听出了孟雨言下之意,并没有过多干预她的选择,这句轻飘飘的感叹如同缥缈的烟尘,微风拂过,散去空中。
“有人愿意一直保护她的天真,其实也是一件挺令人艳羡的事情。”
只可惜,她的天真早在四年前的大火里就燃烧殆尽了。
阳光拉长二人的身影,斜斜暖阳携着熙和的温度笼罩了死气沉沉的玉衡院。
容色倾城的女人轻拍了拍身侧瘦削女孩的肩头,问了句:“外卖到哪了。”
“我看看呀。”女孩忙不迭掏出手机,看了片刻后迟疑抬眼,眸中带着几分无措,“骑手说他在围观老板和好几个客人打架,他想看看最后谁赢了,问我能不能晚五分钟。而且他还说,这家店老板黑心,给的东西不够称,所以他趁乱给我们拿了好几个鸡翅。”
头一回点外卖就遇上这种事的华蔚顿了片刻,继而缓声:“让他录像,我也想知道最后谁赢了。”
“好嘞!”
孟雨握着手机快速打字,脸上笑意中带着皎洁。
——这才是十多岁的少女该有的情绪,虽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哪又怎样呢?
有些时候,活在当下,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怎么老是抱着琴谱?”
“妈妈知道您要带我来京城玩,特意给了我一百块;而我又常常忘记带琴谱,所以我把钱贴在琴谱的夹层里,这样就不会忘记啦!”
“若是两件都忘了呢?”
“不会的……,啊!我的钢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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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才和华蔚反省了自己的不告而别,今天他就吃到了闭门羹。
抽掉门上的浅黄色便利贴,‘出远门’三个字力透纸背,彰显着字如其人般的风骨。
他拎着两人份的火锅食材进了屋,在转身关门的时候,又在门缝下发现了另外一张便利贴。
‘请自行解决晚餐。’
有些沉闷的心绪恍然消散,秦司礼薄凉的唇角绽开笑意,就这样被一张便利贴给哄好了。
——他的卿卿,连出门都没有忘记他。
……
夜凉如水,室内黯然无色,只余窗台上洒落的几片月光;璀璨的星空宛若星河,承载着一个又一个希望。
指骨间夹着的烟有袅袅白雾散出,成了厅内唯一的亮色。
杯中酒液香气醇厚浓重,入口却柔如绵糖。
分别不过才堪堪一天,他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动物。
他也一样。
摩挲着指骨间夹着的那张偷拍来的照片,他再次饮下小半杯酒。
不知道醉了,能不能在梦中看见他的卿卿。
哪怕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
过去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刻,他都希望四年前发生的那幅影像是虚假的,是他臆想的;可是胸口处的伤痕却永远都在提醒着他,他差点死了。
第260章 卿卿,花开了
眸间漆如点墨,宛如失了神似的望着远处夜空;那轮弯月,一如数年之前。
腕间的伤口再次泛起疼痛,但是好在使用了华蔚的喷雾,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密主,一周前伏击您的赏金猎人开口了。”
酒杯旁的手机里传来声音,秦司礼眸子微垂了几分,沉沉开口:“说什么。”
“他说,对方托他给您带句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继而说道:“希望秦先生忘了四年前所看到的一切,如若可以,合作能谈。”
筋骨分明的指节轻轻搭在腕间的纱布之上,冷冽的侧脸在月光下泛着寒芒。
许久。
幽夜静寂,秦司礼冷眼瞧着茫茫星夜,轻嗤。
电话另一边手下心底倏然一紧。
“我没死,合作就能谈。”凉凉长夜,话中之意带着刺骨冰冷,“我若死了,偌大一个秦家,也不知你背后的人有几条命可以抵。”
他细细摩挲着手中的薄薄相片,冰冷似乎笼罩了整间屋子。
“金鸢尾,养出来的蠢货倒是越来越多。”
接下高额悬赏取他的命,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命花。
背后之人以为留下这样一句话能留他的狗命,未免也太过天真。
“秦家,不需要这样没有诚意的盟友。”
话音落下,被关在密部死牢里的赏金猎人就这样被轻飘飘地下了判决。
“密主,若是金鸢尾查到我们这里……”
生死裁定,终还是关于两大势力的暗中斗争,作为一名部下,他的权限暂时还做不到对金鸢尾出手。
“让苏禾带着石墨烯系统来和我谈。”
用着卿卿的东西,不见半分收敛,近年来倒是愈加肆无忌惮。
密部藏锋蛰伏,早前随他在海外生死博弈,被召回后少在各方势力前走动,那群人就真的把他这地界当软柿子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