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她自己清楚就行了。
陆原闻言，只好微微点头先赶着回去了，林梓目送他们的警车离开，最后视线微垂，落在了自己还有些微微泛红的手腕上。
啧，这人力气是真的大啊。
＊＊
顾言这边去了沈聿所在的医院，只是抵达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 没有立刻进去。
这个季节，北方的风正是寒冽的时候，一到了晚上更是寒风呼啸，路边的树叶有些凋零，医院的大门外人们进进出出，有的手里还拿着医院的检查报告单。
顾言坐在轮椅上，微微抬头，看着医院楼上亮起的灯光，呼吸之间，睫毛沾染上些许冰晶，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微微扣紧。
她知道在里面某一盏灯在为沈聿而亮，在抢救他的性命。
事情原本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可总是会有一些突发事件来试图打破这一切，她陷于其中，已经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一个人掏了个拐卖人口犯罪团伙，救出了那么多的孩子，这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
“姑娘，你就自己一个人吗，是不是想进医院里？我帮你吧。”
这时拎着一个保温盒的老婆婆突然出现，上来询问她的情况，她看着顾言在这里一动不动，望着医院大楼，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困难。
顾言本想下意识的婉拒，但不知想到什么，她对那老婆婆微微点头，礼貌的致谢：“麻烦您了。”
……
沈聿在医院里抢救，急救室门外还有一位警员在等待他的情况，警员见她的出现，走过来询问她的身份。
“小姐，你认识急救室里的人吗，你是他的家属吗？”
顾言望着急救室上方闪烁着的红灯，气息微微停顿了下，随后从唇齿间蹦出两个字：“朋友。”
警员闻言挑眉。
仅仅是朋友？
警员想再问些什么，顾言却不说话了，似不想被打扰。
这种沉寂直到——
不知多久过去，急救室的门才终于被打开。
警员询问沈聿的情况，顾言坐着轮椅上前望着这一幕，周身的气流似微微凝住。
医生摘下口罩，对他们道：“病人的情况不太好，虽然性命抢救回来了，但脑袋受到剧烈的伤害，可能会造成个中度的脑震荡，你们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话一出，警员立刻道：“脑震荡？那会不会对他的记忆造成问题？”
医生大抵也是知道他们警察对这个病人肯定是有办案需求的，但还是认真道：
“这个不好说，具体情况得等他醒来了才能知道，不过第一天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不要用脑过度。”
而听着他们这一番对话的顾言，唇瓣紧抿，脸色复杂晦涩了些。
［作者君：放心吧宝们，不会有你们担心的事情发生的，不过有大套路！］
第299章 嫂子对你真好
警方将沈聿转入了普通病房，顾言目送着推车上的他离开。
只是那匆匆一瞥，她看到了他棱角分明的容颜上透着的苍白之色，看到了他额头包扎的纱布，那一刻，她的眼底像是一粒石子坠入湖面，水花四溅，荡起层层波澜。
可是转瞬之间，那些复杂的情绪却又隐匿于深暗的神色之中。
一夜，沈聿都没有醒来。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睡了一觉，睡了沉沉的一觉。
这么些时间来，他内心疲乏不堪，失眠已经是家常便饭，今天难得睡一个好觉，并且在这个睡梦中，他仿佛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他梦到了顾言，一切似乎还和曾经一样，他跟在她的身边做事、早上接她上班、夜里二人一起办案、甚至是还去路边吃麻辣烫，那些点点滴滴，像是电影的齿轮一样在转动，将画面迅速的从他脑海里掠一遍，让他仿佛又亲身经历了一次。
他感觉安心和满足，他觉得真实，真实到，仿佛他都可以闻到她在自己身边的气息。
那淡淡的，属于她独特的冷淡清香。
直到一抹鱼肚白从天际亮起的时候，医院外面也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
医院附近有个地铁口，清晨的地铁口挤着不少早餐摊贩，卖着豆浆油条和生煎包等，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发出的噪音犹如二月早春的蛩鸣。
不知何时，沈聿是被一股浓郁的韭菜味刺激醒的，他先是凝了凝眉，随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在经历过创伤，尤其是脑震荡后，生理反应会犹为明显，胃部不适也是正常之事。
他微微睁开眼，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
这普通病房是三人床位，中间只隔着一道帘子，他在靠窗户的位置。
此时一大早，隔壁床病人的家属已经过来了。
沈聿刚睁开眼，就看见对面墙壁上靠着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牛皮纸包裹着的早餐在吃着，不知是在吃什么，味道大的很，让他一时之间都些接受不了。
而对方小伙冷不丁看到他醒来后，顿时冲着他龇牙乐了一下，随后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食物走了过去，声音有些含糊的道：
“这位哥你醒了啊，你啥情况，什么时候来的？昨天走的时候还没看着哥你嘞。”
沈聿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来，冲着自己说话，顿时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了，也顾不上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先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打开窗户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