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还在上学的时候,舒书被谢京延缠得没法子了,说两人可以接触了解,但得约法三章,不能乱喊她媳妇,也不能牵她的手,或者亲她。
谢京延多浪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接受,他扣住舒书的后脑,压住她,唇几乎要贴住她的唇,但又差那么一点不碰上。
他一面表现得很纵容,一面又让她感受着少年的嚣张跋扈,然后他还笑着说自己没亲上,只是打了个擦边球而已。
舒书那时候多单纯啊,被他那么勾引心都乱了。
舒书说完那句话,视频都没关,就美滋滋地去睡觉了。
而谢京延看着钻进被子里的舒书,一铱驊根接一根地抽烟。
往事历历在目,像蜂蜜蛰在伤口上,又甜又扎人。
舒书坐在床上,光想起自己干的事,就觉得要羞死了。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酝酿着要给谢京延发微信解释一下,拿起手机发现没电了。
正插着电,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孟若清似乎正用英语跟人说着话。
孟若清不喜欢跟人亲近,能上门找她的,也就余阿姨了,但不可能用英语。
舒书套上衣服出去,孟若清正抱着个黑色的高档礼盒:“舒书,你买的这是什么?”
“我?”舒书眨眨眼,“我没买东西啊。”
“可刚才那人说是你的呀。”
“什么人?”
“说是品牌的工作人员。”孟若清狐疑,“是搞错了吧。”
她往外走:“估计还没走远,我追上问问。”
品牌?
舒书眉心跳了一下:“等等,妈,我看看是什么。”
她上前接过来,掀开一看,倒吸了口气。
是一件晚礼裙。
舒书瞥见旁边烙着品牌标志的卡片……嗯,是个败家子会买的牌子。
果不其然,卡片反过来,右下角有工作人员代写的一个字:“谢”。
“是你的吗?”孟若清问。
舒书含糊其辞:“嗯……之前买的忘了。”
说完赶紧溜回屋。
这裙子是抹胸款,纯黑色,唯一的装饰是胸口处缀上的用红钻堆成的玫瑰花,像夜幕里低调生辉的星子。
舒书穿上拍了一张,发给谢京延。
不多时,败家子也回了一张照片过来。
上面的谢京延貌似是在个酒会上,穿着黑西装,白衬衣,梳着利落的背头,英气逼人。
舒书把照片放大,看清了他西装领上别着的那枚暗红色胸针,也是玫瑰花造型。
舒书:[你刚拍的吗?]
谢京延:[嗯,今天和你情侣装。]
舒书看到最后三个字,心跳快了几秒。
她都不知道这是谁在哄谁,不过看样子,败家子的心情是已经好了。
舒书:[咱俩离这么远,算哪门子情侣装。]
谢京延:[那我去找你?]
舒书:[不用,我马上就可以回国了。]
发完放下手机,舒书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
说什么,什么来。早上吃饭,舒书接到了公司HR的电话,对方是私下提前告诉她,她的外派时间定了,就在一周后。
但是外派的模式改成了常驻。
舒书立马就炸了,如果她在国内常驻,就不能照顾国外的孟若清。
她当即给Jason打过去电话,但这是公司高层集体的决议,也不是Jason一个人能改变的。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舒书气得说马上回公司打撤销外派申请报告,她不回国工作了。
舒书是想和谢京延经常见面,可孟若清的状况,根本离不开她。
她最初来这里的时候,孟若清一边病情严重,不肯就医,饭也不吃,药也不吃。另一边还在跟当时的丈夫打离婚官司,情绪非常不好。
她经常在想,幸好那个时间她来了,否则再晚一点,孟若清可能就扛不住了。
“舒书,怎么了?你跟谁吵架呢?”孟若清敲了敲她的门。
舒书在屋里打的电话,就是怕她听见。
“我们老板。”舒书低下头,努力调整心情,“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孟若清推门进来,顿了一下,问:“什么事?”
舒书:“……小事。”
“小事你会这样?”孟若清拧着眉,“以前你不管是在上学还是工作,遇到再大的难题,可也没哭过啊。”
哭?
“我没……”舒书下意识抬手摸眼角,愣住了。
湿湿的,她自己都没发现。
“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孟若清问。
大概是因为不能经常见到那个败家子了。
“妈妈,是工作中跟老板产生了一些分歧,太急了就哭了。”舒书挤出个笑,“没事的,我上午去公司处理下就好了。”
母女俩对视,谁都没再说什么。
只是舒书上班后,孟若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沙发上呆呆坐了半天。
直到余阿姨过来送水果,她才回神。
“我都敲半天门了,还以为你不在家呢。”余阿姨把水果放桌上,“切好了,直接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