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延哪知道,看着舒书。
舒书不吭声。
“这也不能说?”吴叔问。
舒书:“……”
正在沉默的时候,谢京延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里面传来女生的声音。
“阿延,你醒了吗?”
“嗯。”谢京延没所谓地应着。
“你头还疼不疼了?宿醉难受吗?”
“要没丽嘉事我挂了。”
“我有事跟你说,你能不能别这个态度,昨晚……”
后面的话舒书没听见,谢京延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了。
剩下两个人在客厅,又是一阵安静。
吴叔先开口:“姑娘,我可以帮你找找,只是十多年前的人,能不能找到,我不敢打包票,因为你给的信息太少了。”
舒书隔着窗,看见外面打着电话的谢京延,犹豫了一下,拿起笔,在上面写:“这个人十几年前从这里寄出过一封信。”
她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有着年代感的信封。
吴叔看着信封上的字,表情顿时有了变化,因为这是莫沁的字。
虽然这位富太太现在每天只热衷于购物刷卡,除了签个自己的名字,绝不会写什么字。但是当年她的字,可是吴叔手把手教的,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慌忙打开,想从里面翻找出信件:“是空的……你有信吗?”
舒书摇摇头,写道:“我拿到的时候里面就是空的。”
她只是凭借直觉,才顺着这个地址找来的。因为奶奶不会无缘无故把一个信封珍藏在箱子里,并且奶奶弥留之际说她妈妈在z市,也跟上面的寄信城市吻合。
“你怎么会有这个信?”吴叔问。
“一个奶奶给我的,只说这上面的人对她很重要。”舒书没敢把实情全讲出来。
“所以你是帮她找?”
舒书心虚地点了下头。
吴叔认真地打量了她半晌,强行按下内心的震惊,说:“这样,我给信封拍个照,然后我得查一下当年这里的人事信息,这宅子里曾经工作往来的人很多,需要花些时间,等有了消息,我告诉你。”
一通话说得滴水不露。
舒书点点头,又在纸上写:“信封的事能别告诉其他人吗?”
“京延也不能说?”
舒书又点头。
吴叔心生疑惑,但还是说:“好,我答应你。”
舒书道谢,看见谢京延挂了电话,赶紧把信封收进书包里,又把纸揉成一团,装进兜里。
他们没多待,问完了就准备走。
“吴叔,别跟我妈说我带人来见你啊。”谢京延道。
“你还怕你妈?”
“那不是怕她跟我叨叨嘛,您也知道她那嘴。”
“行,那你第一次带姑娘来见我,我可不能怠慢了,咱们一起吃个晚饭吧?”吴叔看向舒书,“可以吗?”
舒书还没开口,谢京延就赶紧拒绝了:“您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谁要跟你吃啊,我俩先走了,拜拜!”
王姨从厨房出来,看见客厅没人了,问吴叔:“京延和他同学呢?”
“走了。”吴叔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轻声道,“眼睛都快长人家姑娘身上,鬼才相信那是他同学。”
***
从老宅出来,舒书又把自己缠得严严实实的,张望着找公交站。
她已经习惯了失望,也知道找人没有那么容易。
“吃个饭再回去吧。”谢京延说着滑开手机,“有个餐厅不错,我订个位置。”
舒书叹气,用手机打道:“现在还不到晚饭时间。”
“待一会就到了,吃完饭我就把你送回家,绝对不占你很多时间,行吗?”谢京延语气低低的。
舒书打道:“不行,我得回家了。”
“你怎么这么难搞啊,吃个饭而已,我能怎么你!”
谢京延看她要走,上去拉住她的手,被舒书气呼呼地甩开。
他又拉,她又甩开。
“到底怎么了?”谢京延抓住她的围巾,不让她动,问,“昨晚是不是去找我了?”
舒书摇了摇头。
“抱着那么大个苹果呢,你要不是去找我,那你就死定了!”谢京延威胁地问,“是不是找我?”
舒书还是摇头。
“你就口是心非吧。”谢京延把她往身前拉了拉,“我昨天家里有事,先走了,知道你来找我,我都悔死了。打了一晚上电话你都不接,短信也不回!操,想起来就气,你现在还没加我微信呢!”
舒书不吭声,谢京延看了她一会儿:“算了,今天圣诞节,你就跟我吃个饭行不行?”
舒书依旧摇头。
“你再给我摇个试试!”谢京延脾气也上来了。
舒书没力气,抵不开他,于是干脆不要围巾了,她从里面钻出来,在手机上打道:“我真的要回家了,你也快回家了。”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谢京延无语地道,“是不是见过吴叔,我没用了,就想甩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