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才你在梦中,唤了这个名字。”萧栋依旧背着孟蔓儿, 此时此刻, 他不愿面对孟蔓儿。
“……”孟蔓儿恍然大悟。萧栋这副幽怨的模样, 是拈酸吃醋了?!
孟蔓儿无奈, 只得哄着他:“陛下,你误会了。小绿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萧栋追问。
显然,今日他非要孟蔓儿将“小绿”这事解释个清楚!
孟蔓儿叹气:“小绿是我的宠物。”
“宠物?我怎么没见过?”他曾送孟蔓儿一只白猫, 孟蔓儿却不太喜欢, 丢给宫女照料, 她身边哪里有什么宠物?
“我可以给你看小绿, 但是你别怕。”孟蔓儿只得道:“而且, 你不许跟我算旧账!”
“……”萧栋回头看孟蔓儿, 难道小绿真是宠物?
他点头:“好, 我答应。”
于是孟蔓儿吹了个口哨,道:“小绿, 出来,陛下想看看你。”
小绿慢悠悠的从枕头底下爬了出来。
“……”萧栋瞪大眼,要不是他镇定,只怕已经吓得站起,丢了颜面。
“陛下你看,这就是小绿。”孟蔓儿对小绿伸出手,小绿立即沿着孟蔓儿的手指爬到了她手上,并绕上了手腕,像是一只碧玉手镯一般。
“……”萧栋一时说不出话来。
方才他在床边坐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他一颗心如冰如雪,如浮萍飘荡。
他甚至想,如果蔓儿喜欢的是别人,他不会强求。
结果小绿是一条蛇。
萧栋理智回笼,立即想到了千元寺孟蔓儿被蛇咬,太后被蛇吓病这两件事。
原来这都是孟蔓儿做的!难怪她不许他算旧账!
虽然有些无奈,不过他心里还是欢喜,原来小绿是条蛇:“孟妃。你怎么养条蛇当宠物?”
“它还是一颗蛋的时候,母蛇离开,它的兄弟姐妹蛋都被大鸟吃了,只剩下它一颗蛋。我觉得它好可怜,就把它带回家,然后把它孵出来。它把我当做它娘,不肯离开我,我只好把它带在身边。”
“……”
见小绿绕在孟蔓儿手腕,一副亲近模样,萧栋只得接受。
不过,他又想起什么,急忙问:“蔓儿,那昨晚……它不会也在床上吧!”
孟蔓儿摇头:“没有呀!蛇性喜凉,小绿其实不喜欢和人亲近。它只是太喜欢我罢了。昨晚你在,它肯定不愿靠近你呀!”
想什么呢,小绿很讨厌人的好吧!
“……”萧栋庆幸,他被一条蛇给嫌弃了。
……
小绿的误会解除,可萧栋还有话问孟蔓儿。
只是这些话,他不想让小绿听到。
“你先把它放出去,我有话与你说。”萧栋道。
“?”蛇又听不懂人话!
孟蔓儿虽然疑惑,不过还是将小绿放出床外。
小绿爬到地上,一溜烟跑到了孟蔓儿的粉色绣鞋里。
萧栋微微皱眉,忍了。
他看向孟蔓儿问:“孟妃,今早……你为何离开?”
“……”
今早为何离开?其实孟蔓儿一直也没想明白。
反正就是今早她睁眼的一刻,就想避开萧栋。
可眼下,她不得不给萧栋一个答案,一个哄他的答案。
头一次,孟蔓儿对萧栋有些愧疚。她好像一直在欺骗他。
不过,孟蔓儿心底的愧疚一闪而逝,皇帝后宫三千是迟早的事情,她何必愧疚?
孟蔓儿摇头:“其实蔓儿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害羞。”
闻言,萧栋释怀,她一个小姑娘,第一次与他亲近,害羞是正常的。
……
萧栋陪了孟蔓儿用过午膳,又回到辰华殿。
见过几位大臣后,萧栋空闲下来。
他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得事情。
昨晚他明明毫无醉意,却像是脱缰野马一般,放纵自己狂野乱来。
如今想来,萧栋心里有些惊奇和羞赧。
昨夜的他,真不像他。
这么多年来,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乃千万人表率。一言一行都当格外谨慎,绝不可出错。
他行差踏错一点,便会给他人带来巨大灾祸。
譬如对待女子,他身为国君,对某个女子一时之幸,很可能就葬送了她的一生。
可昨夜,他却放纵了自己。
是他不够克制矜守,修行不够。还是他对孟蔓儿无法自拔?
萧栋本想自省,脑海里却是昨夜的一点一滴。
他气息浮躁之际,忽然想到一件事!
昨夜他们两人如此疯狂,孟妃会不会有孕?
萧栋立即传唤宋御医。
“宋御医,当年我母妃心智失常,你曾说过,除了因为心气郁结,还因为她病痛缠身,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才让她不堪压力,最后失常。”
宋御医点头:“正是如此,梅妃自打生育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常年病弱,对人本就是巨大折磨。”
“朕依稀记得,当年听你说过,母妃生育后身体不好,是因为生产时身体病弱?”
宋御医点头:“不错,女子不宜过早生育。且梅妃本就体弱,所以才会如此。”
萧栋神色冷肃。
母妃生他的时候。才十六岁。
而孟蔓儿如今也才十七岁,她总是面色苍白,一副柔弱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