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他微微侧脸去问她。
两人的脸因为这个动作离得更近,她甚至能看清他脖颈上细细的毛孔。
“笑你哪里都敏感。”像是为了印证这个说法,她说完在他侧颈上亲了一下,霍予闻一颤,她笑得更欢快。
“别点火。”霍予闻警告,只是声音太温和,没起到一点作用。
曲盈又探身亲了一下,这次唇瓣直接贴着他的侧颈没离开,滚烫的呼吸打在上面,酥酥痒痒,摆明了是在使坏。
霍予闻将她抱牢了些,深呼吸一口气问她:“肚子饿吗?”
曲盈微微退开了些,回答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不饿,怎么了?”
霍予闻眼睛看着不停上升的数字一眨不眨,说出的话耐人寻味,“不饿就好。你可以想想明天晚饭吃什么。”
“……”就算再迟钝,曲盈想了一会儿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本来发烫的脸颊更烫,这次她老实的把头埋在他肩窝处没再动。
电梯无声运行,到达顶层也不过几十秒。
电梯门打开,关闭。房门打开,关闭。
鎏金色高跟鞋被放在鞋柜上,身着鎏金色礼服的她还被他托抱着,一路穿过客厅,进入卧室。
“不开灯吗?”曲盈心脏怦怦乱跳,抬起头小声询问。
夜色融融中霍予闻精准捕捉到她的唇,轻咬了下,“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话音落下,她被放下,他人也追着她压了下来。他一只手仍在她背后,一只手将她的后颈托起,低下头啄吻她的侧颈。分不清是他的呼吸还是嘴唇,落在脖颈上说不出的痒和热,她想缩到他怀里又动弹不得,双手无处安放,拽住了他腰间衬衣。
不知是想将他退开,还是想将他拉近。
啄吻慢慢向上,他又去含她耳珠。她颤抖着缩起身体,蜷在他身下,听到他用气音问:“不是说我哪里都敏感,你呢?”
“呢”字被他包咬在嘴里,尾音上挑,像一把小钩子,拽得她不上不下。
她紧抿着唇没说话,生怕唇间露出什么怯声。
见她不回答,他反倒不依不饶起来,放过了一边耳朵又去吻另一边。轻吻慢碾,丝毫不急。眉眼,唇角,一一被他吻过。像是为比较高低,又像是单纯讨好,她被他半压着,看他一点点低下头。
全身酥酥麻麻,汗水落了一层。
推到腰间的礼服皱成一团。
她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全身粉红,但是没能蜷成一团,只攥着礼服一角细细喘.息。
她分不清她和他谁更热,谁更软。
腿被他半压着,迷糊着听到一句“我今天刮过胡子”,之后再没有力气思考。
夜色漫漫,春意潺潺。
浴缸里的水换过两次,地面被泼洒湿掉一片,她终于被他捞出。
柔软的毯子裹在身上,她被抱着绕出卧室,放在沙发上。
客厅的灯依然黑着,外面的天空也还是幽蓝的黑,只有东边天际处泄出几丝微熹晨光。
看他又俯身过来,曲盈无力推扶,只把手虚虚搭在他胸口,哑声问:“我还能吃到今天的晚餐吗?”
霍予闻被她的问题逗笑,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指尖,“能。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我去收拾卧室。”
曲盈脑子里闪过被弄得不成样子的大床,抓住关键字眼又问:“只睡一会儿吗?”她垂下眼睫装了一会儿可怜又抬起,乖得不行,没有一点电梯里使坏时的样子,“我今天其实只喝了半杯酒,已经没事了。”
霍予闻微微挑眉,“那你是说我借题发挥?”
曲盈默了片刻,瞪着他没开口,脸上写满难道不是吗。只是气势太过微弱,没几秒她又打了个哈欠,彻底破功。
霍予闻笑得又在她指尖亲了一下,将她的手塞回毯子里,“快睡吧,真的不闹你了。”
她往毯子里窝了窝,没再动。
全身疲乏,其实她精神还好。
她听着他走向卧室的脚步声,听着他在卧室里窸窸窣窣的收拾声,也知道他把她抱进去,放在床上为她拉好被子。又听到他走出卧室。
卧室的门应该没关,他在客厅讲话的声音非常清晰。
许家、税、照片、撤掉这些关键词一一进入她耳膜,又在她脑子里模糊成一团。临睡前她想,许家要为这场豪赌买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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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醒时卧室里仍黑着,曲盈摸了摸身边,霍予闻没在。她闭上眼睛去床边柜上摸索手机,摸来摸去,只摸到一张便利贴,这才想起昨天来了霍予闻这边。
她眯着眼睛开了灯,四四方方的便利贴上是霍予闻的字迹:我去看言言话话,很快回。落款时间是17:30。
她这一觉睡了将近12个小时。
肚子里空的不像话,曲盈坐起来抬了下酸疼的手臂和腿,在心里控诉起某人昨天拉着她做的高难度动作,去他的衣柜里翻衣服。
霍予闻这边什么都为她准备好了,只除了衣服。
找出上次穿过的宽大T恤套在身上,她光着脚丫到鞋柜那拿出拖鞋,顺便发现了正在充电的手机。
开了机,正好18:30。算算路上和遛狗的时间,霍予闻起码半个小时才能回。
肚子咕噜个不停,曲盈把叮叮咚咚不停弹出信息的手机放在一边,打开冰箱去翻食物。令她失望的是,一个月没住人,霍予闻的冰箱里除了几颗蛋和几瓶水,什么吃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