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进入这个空间后,整个人似乎都有了活力,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想把那本书狠揍一顿,先出出气再说。
而见到陈昭来势汹汹,那书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居然愣住了,结果就被陈昭抓在手上,撕扯打砸的□□了半天。可惜这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能发光会自己动也就算了,居然还无比结实,饶是被这般暴力对待,还是毫发无损,依旧轻薄如锦缎。
陈昭实在气不过,只得一脚把它踩到了脚底,权当是羞辱它了。
谢飞看得目瞪口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陈昭暴打陈家人的时候。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伸出一只脚,帮着陈昭把那本书死死的踩在地下。
而那书此时简直像是要气疯了,疯狂扭动自己的本体,想要从两只恶狠狠的大脚底下逃脱。
陈昭怎么肯放过它,那书越是扭动挣扎,她踩得越是用力得意。
双方简直像是拉锯战,彼此都毫不退让。
再加上还有谢飞这个拉偏架的,二对一,这本素来占据上风的书,此刻终于落入下风,被死死的踩在脚底。
陈昭见此,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心中郁气消散,脚下的力度也就轻了不少,那书趁机逃了出来,劈头盖脸在两人身上狠狠地打了好几下,随后又是一阵发光,陈昭和谢飞就被踢出了这个空间。
“切,玩不起的鬼东西!”
陈昭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关子都没有耽误吐槽。
谢飞倒是无所谓,相反,见着陈昭重新恢复了精神之后,他觉得再挨几下打也是值得的。他慌忙把桌子上的保温饭盒拿过来,趁着陈昭现在心情好,精神头儿也足,劝着陈昭好歹吃了点东西。
可惜,谢飞的心放下的太快了。
等到晚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陈昭再一次昏迷不醒。
谢飞在床边坐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陈昭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她心中突然有了预感,自己这回是真的要大限将至了。
看着倚靠在床边打盹儿的谢飞,陈昭心中思绪万千,最后汇聚在嘴边,却成了轻笑。
他们相识了两辈子,上辈子是假夫妻,这辈子还是假夫妻。
陈昭知道自己的任性,也明白谢飞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假如还有下辈子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和对方成为真正的伴侣,再次携手一生。
想着想着,陈昭觉得自己的意识飘荡起来,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一刻,床边的心电检测仪,发出了“滴滴滴滴”的刺耳警报声,谢飞陡然惊醒,就见着心电图变成了一根平缓的直线。
“医生!护士!大夫!”
谢飞惊恐的喊叫声,吵醒了整栋楼,却再也无法唤醒陈昭了。
他浑浑噩噩的听着医生的宣判,又跟着组织上的人对接了丧事的流程,亲自看着陈昭入土为安。
棺木合拢,一铲又一铲的泥土落下,黑色的棺木渐渐被掩埋在地底,谢飞再一次和陈昭告别。
等到一切彻底结束之后,谢飞茫然了好几天,才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是精气神却大不如前了,从前走路虎虎生风的人,如今出行都需要拐棍了,做饭时常忘了咸淡,出门也记不得多加件衣裳。
几次三番闹出问题后,组织上的人终于说服了谢飞,给他配了个警卫员,负责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即便如此,也没有挡住谢飞的离开。
在陈昭去世五个月后,谢飞也在一天深夜溘然长逝。
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祸,谢飞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再一次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看着房间的摆设,应该和他第一世的家庭差不多,属于古板迂腐的守旧家族。房间顶上有灯泡,可是内里的布置却古色古香,架子床,博古架,连窗户都是纸糊的,居然没有换成玻璃。
不过屋里倒是只有他一个人,陈昭躺在床上没有动弹,默默的缓了几分钟,才闭上眼睛,准备接收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姓谢,叫谢鹏举,是家中独子。
如今这个时代,比从前谢飞所处的时代,还要再往前二十多年,如今皇帝还坐在龙椅上呢。而谢家则是世代官宦人家,在南城一带势力庞大,堪称本地的土皇帝,当然树敌也不算少。
原主是五代单传,老谢家千顷地里唯一的一根独苗,所以从小是被娇惯着长大的。
幸好,家中长辈虽然疼爱他,倒也知道溺爱的坏处,所以该管教的地方,也没有放松。因此原主虽然有些个娇惯,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坏毛病,唯一的爱好,就是吃。
俗话说,三代看吃五代学穿,谢家累世官宦之家,倾尽全家之力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文韬武略均都不输旁人。只一个弱点,他口味奇特,谢家府中供奉的甚至还有御厨传人,却也未必能讨得原主的欢心,叫他吃得满意。
要说原主有多挑食,倒也不是,他要吃的东西并不难寻,但是口味却十分刁钻。